連雨止心道別噁心他,他的鏡頭碰上吳歷就會立刻爆炸。
連雨止側過頭,看了一眼吳歷。不知何時,吳歷也睜開眼睛,正在看他。
吳歷說:「不付報酬嗎?」
連雨止問:「你要什麼?」
吳歷神氣閒閒,是慣常人前紳士的模樣:「我推了兩天通告,前天晚上一夜都在聽電話,忙官方那邊的路。要你一個吻,不算獅子大開口吧?」
如果放在昨夜,這句話就是一個調情的訊號。但是今日,連雨止看他好像隨時會反咬一口的毒蛇,披著冠冕堂皇的皮,轉瞬之間就可能讓他辛苦付之一炬。
他用半天的時間教會了連雨止,原來國內媒體是跟著風向吹的,而這風向叫吳歷。難怪他在業內火了那樣久,竟然一點黑料都扒不到,越是人人誇讚,越是險惡得深不見底。
見連雨止沉默久了,吳歷臉上笑意卻愈發濃了:「家裡有漱口水。」
連雨止這才湊過去,在他臉上親了一下。其實連雨止只是在走神,不過吳歷既然這樣有自知之明,他當然要趕緊落實。
吳歷一點也不生氣,還指了指嘴唇。
車窗外風景不斷倒退。
連雨止頭髮有些濕,顯得整個人面龐線條柔和了許多:「這是另外的價錢。」
吳歷哦了一聲,頷首問:「版號?」
司機目不斜視,順便把上面照出親吻中的兩人的後視鏡蓋了起來,即使車后座親吻的聲音令人想入非非,也沒有任何表情變化,職業素養很對得起他拿得這一份高薪。
連雨止本來只想輕輕吻一下,結果吳歷這回沒有老老實實坐著等他,而是壓住他加深了這個吻,害他措手不及,吻得氣喘吁吁頭暈耳鳴,腦子裡只剩下「是不是換虧了」的計算。
吳歷說:「我如今倒是明白你當年說的權勢熱眼了。」
連雨止心不在焉,吳歷用一根食指抬起他的臉,微笑地說:「我要是早像你一樣明白這個道理,只怕達到目的要少走二十年彎路。你瞧,現在我就要什麼都有,再不像七年前了。」
連雨止諷刺他:「那要恭喜你。」
「謝謝,」吳歷說:「連導也要記得今天,顧琛可沒幫上你。是誰能幫你,你要記得牢一點。不然上午的小玩笑,說不定就成了真。」
連雨止說:「太印象深刻了。」
「總不會比連導給我上的課還要印象深。」
車子駛出主街道時,咖啡廳里那個投資也走了出來,他剛拿手帕擦乾淨臉,走到街上,就被一輛車上的人一把拉進去。
那輛車一路飛馳到了條沒監控的無人小路,把那人扔下去,他已經被揍得鼻青臉腫暈了過去。
而另一邊,連雨止發現方向不是回家的路。
但吳歷還是平心靜氣坐著,他把玩著寶格菲麗送他的寶石戒指,忽然側過身,抓住連雨止的右手,端詳片刻,戴了上去。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