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吳歷坐在這裡盯著,連雨止只好以喝中藥的勇氣喝掉了半碗。吳歷也沒逼他,揉了揉他濕潤的鬢髮。
「不是送了吃的來嗎。」
吳歷助理及時告狀:「他沒動,男主演員送他的奶茶也沒喝幾口。」
吳歷挑了一下眉:「送奶茶?」
吳歷助理本想繪聲繪色說一下那個小狐狸精是怎麼上上下下送奶茶勾引導演的,但是吳歷瞥過去,示意他不用說。
反倒是連雨止嗤了聲,淡淡地問:「眼線呀?」
吳歷除了某些時候,平時脾氣一向不錯,聞言只是說:「你多心了。」
半個小時這麼快就過去了,經紀人一隻手拿著辭職信,另一隻手拿著車鑰匙,已經等在旁邊,隨時準備遞一個出去。
吳歷站起身。
連雨止突然看了他一眼:「你衣服不用換嗎?」
經紀人搶答:「到了地方再換。」反正一定得把人送上去無錫的車,不然這邊再有個頭疼腦熱受委屈的,他們今天的工作也可以停擺了。
連雨止一時不知道還有什麼理由,怔怔看著吳歷,說了一聲「哦」。
吳歷低頭看著他。
連雨止想和他說男主演員走個山路都能摔進醫院,還不如他,想說一周里花的錢全都白費了,想說他們還沒有找到男二演員,因為沒人有勇氣頂替掉已經官宣過的魯深。
他們現在的關係,什麼也不適合說。可是人的衝動總是讓人在熟悉的人面前,有那麼多不該說的話想說。
「再見?」連雨止看著他,挑眉問。
吳歷突然走過去,蹲下來吻他,他坐在矮矮的凳子上,被親了也沒有反應,只是慢慢抓住吳歷的外套。
吳歷親得沒有以往那麼急,溫柔又細緻,像是在給擱淺的鯨魚清理纏繞的海草。
所以連雨止還能親吻間隙突然冒出沒頭沒尾的一句:「其實都怪你。」
吳歷親夠了,從還倖存的褲子口袋裡摸出一張卡,塞進連雨止手心裏面,握住他的手指,幫他握緊。
「魯深的事我讓媒體朋友曝光了他以前不敬業的事,晚上應該就有演員會主動聯繫你們劇組。」
「哦。」連雨止看著他,其實根本不知道他說了什麼。
「醫院那邊我問過了,利辰傷勢還好,沒那麼嚴重,最多半個月就能恢復工作。前期耽誤的時間和成本,就當我付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