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抓到還好,誰讓那些人這麼倒霉,被吳歷抓獲,估計是跑不了一頓批評教育。
吳歷平淡說:「送派出所了。」
連雨止:「……你不怕他們發帖罵你?」
吳歷不甚在意:「憑他們嗎,鬧不開。」
三個字,換成連雨止沉默,半晌才說:「男二這個角色真的很適合你,就是那種吊路燈的氣質。」
說到這裡,連雨止想起副導演跟自己說的事,「你下午還是在副導演那裡拍對吧?副導演讓我跟你先對一遍戲。」
吳歷聞言抽出劇本,放在桌子上,翻到下午的戲,抽開椅子坐下。
連雨止補充:「我只能負責念台詞。」
真不知道副導演怎麼想的,他的演技就是沒有演技,和他對戲有什麼幫助,他只能講戲。
「這一幕,是男二學生時代逃課,被老師叫到教室外面去罰站,女主幫老師把作業抱回來,剛好經過走廊,」
連雨止翻了翻吳歷劇本,很快想起來這是哪個劇情,循循善誘地講戲,
「其實你早就喜歡她了,從第一次看到她在花壇邊的那個下午開始,這時候你們還沒有經歷後面那些事……」
在酒店那天看了劇本,吳歷就知道自己接這個電影會很棘手。面對這些劇情,他沒有辦法不想起過去的事,因此在演繹中,他很難把自己代入進去。
他怕故事成真。
隨著劇本中的字映入眼帘,一幕幕早已經壓下的記憶,如同驟雨中划過夜空的閃電,又一次浮現在眼前。
在大課教室外,吳歷單手把外套掛在肩膀上。
那個金燦燦的腦袋在教室里昂著頭,聽那個無聊教授講電影的變遷史。吳歷都聽得頭疼,但那個人竟然還很著迷似的。
那天室友提起導演系那個小金毛,說他收了許多人的花,濫情又花心。吳歷站在洗手池邊,隨手把毛巾扔向室友。
他輕嗤,轉過臉:「你了解他嗎?將來成為明星,你也要這樣背後議論同輩導演?」
室友敢怒不敢言。
……
「吳歷?」連雨止把劇本抓起來,不高興地拍了拍吳歷手臂:「你怎麼不對戲?」
吳歷表情平靜,一點看不出他剛才在出神:「抱歉,你剛剛念到哪一句?」
兩人重新把這段對了一遍。
連雨止驚嘆:「你狀態這麼好,副導演還讓你提前來對戲?」
連雨止懷疑副導演是看他在片場玩消消樂,故意給他找點活干。
連雨止往後翻了幾頁:「這段也試一下吧。」
這是吳歷一直沒拍完的一幕,是女主走投無路的時候給男二打電話。吳歷情緒調整得一般,當時連雨止就沒往下拍。
連雨止沉思了一下,模仿電話聲音響:「嘟嘟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