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國的航班定好後,一切又恢復井然有序。
連雨止原本打算老實跟著回去,但是聽到吳歷說連頌已經知道了此事,他立刻坐不住了。
用頭髮想也知道連頌肯定會嘮叨訓他一整年!
連雨止決定拖半個月,等連頌的怒火消散再回去。
因此他報了個平安,就毫不猶豫提著行李,延長了自己的假期。
當他在街頭再次碰到林時,他第一反應是往人多的地方走。
但林叫住了他:「喝杯咖啡吧。這裡是首都鬧市區,沒人能動你。」
咖啡館裡,林笑著說:「其實我原本對電影沒興趣,是威尼斯電影節那天,你讓我對這個從未涉獵的領域有了熱情。」
連雨止攪拌咖啡。
「你這次對我們的印象很壞吧?」
連雨止看了他一眼,沒有否認。
林失笑:「既然你拍了《七日之期》,我還以為你知道我們沒那麼壞。」
「電影只是美化的歷史,」連雨止冷冷說:「為了藝術的美麗,我有時候或許也美化了有些惡徒。我對你們的了解僅限《教父》而已。」
林望著連雨止:「你說得對。」
他似乎終於釋然,下定了某種決心。
「黑手黨的起源,曾經是為一個無辜的少女向法國士兵。可是演變到如今,卻變成了濫用私刑、暗殺、妨礙司法公正的犯罪組織。為了復仇,私自執行法律,不是正義的藉口。」
連雨止放下咖啡,拿出手機,打字。
林疑惑:「你在幹什麼?」
「記下來,下次拍。」
林怔了怔,失笑:「電影就這樣占據你大半時間?一分一毫也不能分給我?」
連雨止記完,抬頭:「說完了?我走了。忘了說,你們綁架的行為,可談不上正義。」
回到旅店後,連雨止本打算將今天的見聞寫在日記上,方便以後拍電影時拿出來激發靈感。
但他下樓買個可樂的功夫,就被人圍住了。
吳歷看到他完好無損,仍未徹底放下心:「你跑什麼?」
連雨止穿著毛衣,站在義大利街頭的雪地,被吳歷逼到街角路燈下,只能說:「我暫時不想回國。」
吳歷幾乎要笑了,可還是沉著臉:「我會逼你嗎?」
連雨止想了想他之前的前科累累:「那可說不一定。」
吳歷:……
「鑑於你這次在義大利帶我逃出魔爪,」連雨止默然,「也不是不能相信一次。」
吳歷嘆了口氣,拿過圍巾裹住他的臉。
「我已經聽了顧琛說過的版本,關於你還沒有告訴我的事,除了連伯父,還有你。關於或許我已經查到,但你還沒有告訴過我的,你所受的委屈。你願意給我一個你的版本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