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但事情總要一步步來,我只想知道我們現在該怎麼做,才能幫到火罐。」來橡樹莊之後我才清楚,在許多事面前,自己是多麼的無力且渺小。
「米櫃不止一個,參與的貴族也不僅僅只是一家。」紅拂看著我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一部分孩子會在修道院被進獻,另外一部分,則會通過米櫃轉移到那些貴族家中。這本帳本,也只是幫我們明確了修道院裡的這一部分,而另外一部分,自然就是那些送往外面的一部分。」
「你想偷天換日?」
我的成語能力越發熟稔。
「我明白了,先是以退為進,假意將機會讓給栗子鼠,成全他和漢密爾斯太太的領養之親,而後找尋機會,將猹猹和黑鬼,通過米櫃,秘密送離橡樹莊,在去往貴族家的途中,半路出逃.......」
我越說越覺得懸浮,如此計謀,並不算高超,甚至驚險重重,任何一個環節出現失誤,都可能牽連到一大片的人。
更何況,若真有說得那麼容易,紅拂為什麼不讓自己逃出去,反而將這個機會給了火罐他們,或許他自己也清楚,這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很幼稚對不對。」紅拂總能明白我的心裡話,「可沒有幾分把握,我也不敢這麼做.......」
「雖哈吉對火罐的信任大不如前,但物色孩子這件事,他仍安排著火罐在做。」紅拂看向窗外,確認無人後,將我拉到更為隱蔽的門後,「火罐是唯一能夠接觸到這些事的人,讓他親自將猹猹送出去,我們只需在背後推力,成敗就看各自造化了。」
「你確定要這麼做嗎?」我總是隱隱覺得不安。
「確定。」紅拂鄭重其事地點了點頭,許是看我一副並無多少鬥志的樣子,想了想,又說:「你現在可以選擇放棄,我不指望你摻和進來。」
「你這說的是什麼話?」我突然覺得有些生氣,望著眼前這個一臉倔強的男孩,總覺得他的眼神里有難以迴轉的堅定。
「你說過的,這件事需要我走到幕前,你需要我,我就會在。」
雖然心中害怕失敗,但又覺得,有紅拂在,逃出長安指日可待。
「我心裡其實是不願意你被卷進來的。」紅拂打住眼眶裡的淚水,轉過身去,像是擦拭著什麼,「唉,可是頂煩的人,自從你來橡樹莊之後,我發現我總愛掉眼淚,這不是一個好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