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江近月從儲物袋中掏出一個花盆,緊緊地抱在懷中。
「三個月前,我在霧雲山採藥,意外發現了一條超細靈脈,就動了念頭,想要建立一個宗門。」
「參加仙緣大會時,我看見許多實力低微的修士被排斥在外,這個念頭就更深了。」
傅九寒微微沉默,許久才道:「抱歉,我還是想去山河宗。畢竟……我需要大量的修煉資源來晉級。」
「沒事。」江近月語氣輕快地說道:「你去了山河宗很好,聽說他們有兩條靈脈,修煉起來必會事半功倍。」
「我將來只收那些其他宗門都不願意要的人。」江近月說抿了抿蒼白的唇,語氣很是堅定:「沒人要,我要。我相信他們並不弱。」
傅九寒看向他,眼神有些動容,但最終還是沒有提出加入宗門一事。
至於殷折等人,則圍著傅九寒,詢問起宗門招人的事情。
眾人討論得極為熱切,最後各自決定加入不同的宗門,一時間倒是顯得站在一旁的江近月身形寂寥。
看到這一幕,光幕外的人都有些沉默。
這一切出乎他們的意料,但細想又覺得非常合理。
江近月決賽時選擇布下棋局,帶著所有排名靠後的人一起表演,便是以弱勝強,逆天改命。
可修行,畢竟與表演不同。
沒有人會拿自己的修為去開玩笑。
就像傅九寒,雖然明眼人都能看出他對江近月有幾分不一般的情愫,但這卻不足以讓他放棄山河宗龐大的修煉資源,去加入一個實力低微的小宗門。
江近月和秋似弈不一樣。
秋似弈建宗門,振臂一呼便有爭霸天下的氣魄。
但江近月卻過於善良和天真,只想給實力低微的人一點庇護。
這世上怎麼會有這麼傻的人。
一些人隱隱動搖,甚至覺得讓他建個宗門也沒什麼大不了。
但也有一些人理智尚存,覺得多了一個宗門,就多了一個變數。
光幕外的人心思各異。
光幕內的人也同樣心思各異。
殷折表面維持著冷厲的神情,內心卻欲哭無淚。
顧劍塵和燕驚瀾也是情緒低落。
他們怎麼都沒想到宗主會臨時改變決定。
說好的一起建宗門,忽然就變成了他們看不上宗主的小宗門,要去投奔大宗門。
即使知道只是演戲給外邊地人看,他們也覺得難受。
傅九寒的瞳色極為深沉。
理智告訴他,秋似弈所做的一切都是最好的選擇。
他們誰都沒想到,秋似弈詐死之後,在散修中的聲望反而達到了一個可怕的地步。
參加英才榜的日子裡,許多散修私底下都提過秋似弈。
這個時候,若是再有散修中的高手聚集到一起建立宗門,簡直是往宗門和世家的心窩子上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