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任何人可以阻攔他。
但現在,他明明已經找到了師父,卻在驟然得知男子可以與男子結為道侶時,貪心地想要更多。
可這一次,阻攔他的不是別人,正是師父。
他可以搶嗎?師父會不會生氣,以至於連師徒都不能做了。
蕭不戮敢砸界門,卻不敢賭這個可能。
傅九寒靜靜看著蕭不戮變幻不停的眼神,心也一點點沉了下去。
今日,看到蕭不戮似乎有開竅的跡象,傅九寒再也坐不住了。
他必須試探一下,蕭不戮開竅之後,對秋似弈的感情究竟到了什麼程度。
很顯然,試探的結果是他最不願想的那個。
傅九寒看向蕭不戮,驟然開口道:「我和你師父並非真正的道侶。」
蕭不戮呼吸一窒,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
傅九寒拿出這塊留影石後,便一直沒有收走,分明是刻意留給他看的,好宣誓主權,好讓他主動退讓。
可居然並非如此嗎?
蕭不戮急聲問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意思是,我們結為道侶是為了給他沖喜。他還沒有喜歡上任何人。」傅九寒道。
蕭不戮抿唇,強壓下自己躍動不止的心。他不明白傅九寒為何會直接說出真相,他既然已經與師父有了道侶之實,完全可以借著道侶的名頭逼退旁人。
除非傅九寒不喜歡師父。
蕭不戮緊緊盯著傅九寒,很快便發現他的眼神有了變化。
他像是想起了誰,眼神驟然變得溫柔,溫柔中又著掙扎與痛苦。
愛而不得。
蕭不戮的腦子裡幾乎是瞬間浮出了這四個字。
傅九寒壓住了眼中的萬千情緒,說道:「你看,有些東西不必說,從眼睛裡就能看出來。」
「這個眼神,也許你師父現在不懂。但若是有一天他明白了什麼是愛,就一定會懂的。」
「等到那個時候,他那樣的人,必定會因為傷害了一顆真心而難受。」秋似弈就是這樣一個吃軟不吃硬的人。
傅九寒說到這裡,聲音驟然一沉:「但我,想要得到他唯一的愛。不能忍受裡面摻雜著一絲絲對別人的憐惜與愧疚。」
「自然,也不想他有一點點的難過。」
傅九寒看向蕭不戮,問道:「你敢不敢和我賭一次。」
蕭不戮沒問賭什麼,而是問道:「輸的人要付出什麼?」
傅九寒冷聲道:「要徹底藏好自己的心思。」
「永遠。」
說完,他看向蕭不戮,眼神再次起了變化。
裡面先是不可置信,繼而是不甘和痛楚。
「你剛剛就是這樣的眼神。」傅九寒說完後,眼神便恢復如常。
「只要死命忍著,就可以忍住。我既然能做到,你不會不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