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行給他塗藥膏,秋似弈一定會生氣。
就在蕭不戮遲疑之時,一陣腳步聲傳來來。
傅九寒看向挨得極近的兩個人,說道:「好巧。」
蕭不戮看向傅九寒,腦子裡想的卻是傅九寒取出留影石的模樣。
他可不相信什麼「好巧」。
傅九寒直直看向蕭不戮掌心的藥膏。
只一眼,他就看出這藥膏的不凡。
今日說什麼都要給秋似弈上藥才行,那龍息可不是開玩笑的。
好在,他早有準備。
大典結束後,他就找上秋似弈,希望能得到一張靜止符籙。
傅九寒走到秋似弈身邊,手起符落,將靜止符貼在了秋似弈的身上。
秋似弈瞪大眼睛。
下一秒他就看到傅九寒將那黏糊糊的膏藥抹到了他的脖子上!
秋似弈正要拒絕,傅九寒卻不給他說話的機會。
他動作極為輕柔地給秋似弈上藥,一邊上一邊說道:「不愧是我們秋宗主畫的符籙,這世上能勝過你的恐怕只有你自己了吧。」
「這個靜止符真厲害,可攻又可守……」
好不容易上完了藥,傅九寒將靜止符籙撕下來,搶在秋似弈開口前說道:「我錯了。」
「我擅作主張。」
「因為自己扛不住龍息,就覺得你也扛不住。」
秋似弈:「……」話都讓傅九寒說完了。
脖子上傳來一陣輕微的刺痛,很快又被溫泉般的暖流壓住。
秋似弈越發覺得就不該上藥。
不上藥,還不會察覺到這些細小的傷口,上完藥後卻令他不得不在意了。
感受到傅九寒和蕭不戮關切的眼神,他更覺得彆扭。
最後,秋似弈直接捏了張疾行的符籙,離開了此地。只留下一句:「我回去睡覺了。」
蕭不戮握緊藥膏。
他還是第一次親眼見到傅九寒是如何與師父相處的。
師父竟然隱隱被他拿捏住了,可是師父那樣的人,怎麼可能被人拿捏住呢?
察覺到蕭不戮的神色,傅九寒道:「你師父他總是一直暗示自己,他並不需要這些東西。」
「所以必須是被迫的,才能勉強騙過他的心。」
「但又不能真的逼迫他,只能哄一哄了。」
蕭不戮下意識問道:「所以要怎麼哄呢?」
「這我當然不能教你。」傅九寒道。
「方才那兩句話是抵藥錢,謝謝你的藥。」傅九寒看向蕭不戮。換位想一下,要是有人敢當面拿著他的東西接近秋似弈,呵。
蕭不戮雖是秋似弈的徒弟,但遲早有一天會變成他的徒弟。
還是不要欺負得太狠了。
這個念頭一起,傅九寒就看到蕭不戮頭也不回地朝秋似弈追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