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清,张有贵的脑袋在什么地方,过一会再说,现在我们只想知道,你用来掉包的脑袋是谁的脑袋。”
袈裟从一清的左肩上滑落到臂膀上,此时的一清就像一个小丑,袈裟披在他的身上,庄严尽失。一清耷拉着脑袋,并不回答李云帆的话。他暂时还过不了心理上的那道坎。照理说,佛祖应该是知道一清的所作所为的,因为佛祖无所不能吗。
“一清,既然你不愿意说,那就让我来替你说吧!你用来掉换张有贵脑袋的脑袋,应该是躺在这座舍利塔里面的明空禅师的脑袋。”
一清抬起头来,用一种非常惊讶的眼神望着李云帆:”李局长,你……你们是如何知道的呢?难道你们能掐会算吗?”
“莫非,你知道吗?”
“就是在洗衣房洗衣服的莫非吗?”
“不错,正是他,他在这里扫塔的时候,在这座塔的塔基上发现了一颗牙齿,塔基上怎么会有牙齿呢?我们就请教寺院中的僧人,僧人说,在这些舍利塔中,躺着一些高僧的尸骸,我们打开塔门,结果发现塔里面少了一个脑袋。你也知道,这座塔上面有铭文,明空禅师过世的时候,是六十五岁,而我们在张有贵的棺材里面挖上来的头盖骨的年龄在六十至六十五岁之间,死者的口腔里面正好少了一颗板牙。现在,你听明白了吗?”
“这是天要灭我一清啊!”一清长叹一声。几滴眼泪从他的眼角里面挤了出来,这是同志们第一次看到一清掉眼泪。
“我送你一句话:‘法网恢恢,疏而不漏’。”
一清低下了头。
现在还不是一清住持低头的时候。
“一清,张有贵的头盖骨在什么地方?”
对同志们来讲,这才是最重要的。
“在田家大塘。”
“还有你用来挖坟的铁锹呢?”
“也在田家大塘。”
“铁锹是从智觉寺带去的吗?”
“铁锹是齐烟翠为我准备的。”
“田家大塘在什么地方?”
“在石鼓寨的前面。从石鼓寨到田家的墓地,经过田家大塘。”
田菊花曾经提到过这个大塘。
李云帆望了望郑峰。
郑峰道:“老李,我们先到内院禅房去。”
于是,大家又钻进舍利塔,按原路返回到密道的三叉路口。
一清走到另一条密道的尽头,站住了。
“一清,这条密道通什么地方?”李云帆道。
“内院禅房。”
“你为什么要把我们安排在内院禅房?”
“我想知道你们说些什么。”
“你在这里能听到我们说话的声音吗?”
“如果你们声音大一点,就能听见,但必须把上面这道门打开一条缝。”
“昨天晚上,你是不是在这里偷听我们谈话了?”
“你们是如何知道的呢?”
“因为我们已经发现了密道。”
“敢情你们昨天晚上是故意说给我听的。”
“怎么打开这道门?”
“机关在中间那块石头的下面。”
“你来……打开这道门。”
一清走上台阶,用双手掀起中间一块石头……一共有三块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