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出来了。”
田大帮抓头巾大概就是想看看一清是不是和尚。
“他没有喊出声来吗?”
“他只说了一个字。”
“什么字?”
“他只说了一个‘你’。”
“后来呢?”
“后来……他就不动弹了。”
“田大帮的耳朵里面没有血流出来吗?”
“有血流出来。我用头巾……”
“什么颜色的头巾?”
“黑颜色的头巾。”
“你怕别人认出你来,所以在头上扎了一个头巾,是不是这样?”
“是的。”
“只要你到石鼓寨去,头上都扎着一个头巾,是不是这样?”
“是的。”
大家别忘了,隐藏在邢惠开背后的男人也扎着一个头巾。
郑峰拿起茶杯在桌子上倒了一点水,然后用右手的食指在桌子上写了三个字:“缪智文。”
各位看客应该明白郑峰的意思了吧。
李云帆望着郑峰点了一下头。
其实,李云帆和郑峰想到一块了:田大帮的案子和缪智文的案子完全雷同,凶手作案的凶器都是棺材钉,位置都在死者的右耳朵里面,两个人在遇害之前都喝了很多酒。因为喝了太多的酒的缘故,死者丧失了人最基本的警觉性。更因为酒精的麻痹作用,当被害人发现祸事降临、深处险境的时候,已经丧失了反抗……甚至最起码的应急反应的能力。
“一清,你为什么要选择从田大帮的耳朵,将棺材钉植入他的脑壳里面去呢?”
“只有从他的耳朵里面放进去,田家人才不会发现,第二天早上,田家人得知田大帮死讯之后,特地请郎中给儿子验尸,如果不是我做的巧妙,郎中一定会看出古怪来。”
“你为什么不从田大帮的头顶上将棺材钉植入他的大脑呢?”
李云帆显然是想起了张有贵的案子,张有贵脑袋里面的棺材钉就是从天灵盖上植入大脑的。
“这很简单。”
“怎么讲?”
“田大帮的头顶上已经没有多少头发了,自从他腰椎受伤、瘫痪在床以后,他的头发掉得很厉害。”
“那么,如果田大帮的头发没有掉落的话,你会选择从他的头顶上下手吗?”
“我也不会。”
“为什么?”
“棺材钉从耳朵里面进行,不用费什么劲,如果从头顶上,单凭手的力量是不够的,得用铁锤。傻子都知道,人的头盖骨是很硬的。”
“你好像很有经验吗?这种杀人于无形的方法是跟谁学的?你以前是不是用这种极端残忍的手段杀过人?”
“我这么想,就这么做了。要想不让人发现,要想让田大帮的身上没有一点伤,只能从头上想办法……一般人都会这么想。”
李云帆一直在想另外两个案子,他希望能从一清的答案中寻找到一点蛛丝马迹,遗憾的是,一清的回答似乎滴水不漏。
“一清,你把后来的情况交代一下。”
“等田大帮断气之后,我用另一根棺材钉将第一根棺材钉顶到耳膜下面去以后,用火柴棒和棉花将田大帮耳朵里面的血擦干净,然后将田大帮的尸体放好。一顿饭的功夫,齐烟翠回来了。她关好院门,走进堂屋,然后走进东厢房。”
“此时,你在什么地方?”
“我坐在东厢房里面……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