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帆刚准备下床,被卞一鸣摁住了:“我去开门。李局长,您早醒了。”卞一鸣看到了李云帆手中的笔记本和钢笔。
卞一鸣穿上衣服和鞋子,打开房门,走了出去,祠堂有一个回形走廊,一直通到祠堂的大门口。
卞一鸣穿过走廊,走到大门口,提起门杠,戗在旁边的墙上,然后打开一扇大门。
站在大门外面的是五婶,她的手上拿着两件雨衣和两把雨伞。
“五婶,您早啊!五婶,您有事?”
“我……我吵你们睡觉了吧!我以为你们已经起床了。”
五婶说的没错,平时,同志们都是在六点钟左右起床的,今天早上因为下雨,五婶特意推迟半个小时来喊同志们去吃早饭。
“五婶,我们都醒了,洗涮一下,马上就过去。”
“雨越下越大,这两件雨衣和两把伞,给你们用,千万别淋着了……这鬼天气,说变就变了。我先回去了。”
“五婶,我们随后就到。”
五婶从门框边拿起一把破旧的雨伞,撑起来,低着头,弓着腰,顶在头上,然后冲进了雨幕之中。五婶手上的伞已经缺了一个角。
雨确实越下越大,屋檐上的水已经开始向下流了。
卞一鸣刚准备往回走,突然听到了悦耳的铃铛声,紧接着一头毛驴从祠堂的大门前走过,毛驴的身上驮着一些东西,东西上盖着一个很大的塑料布,塑料布的上面系着绳子,有一个人牵着毛驴,此人的身上穿着一件戴帽子的雨衣。脚上穿一双长筒的胶鞋。他的手上拿着一个拨浪鼓。
大家还记得吗?同志们在后标营见过此人,他是一个卖货郎。
相对于其他卖货郎,此人进步了许多,我们见到的卖货郎,大都是挑着货郎担,走村串户,走多少路不说,所有的货物,连同担子的重量,全在自己的肩膀上,一天下来,真够呛,卖货郎这碗饭可是不好吃的,眼前这位卖货郎就聪明多了,所有的重量全在毛驴的身上,主人累的时候,恐怕还能在毛驴的身上坐一会。
卖货郎朝卞一鸣望了望,摇了几下拨浪鼓,继续朝东走去。
卞一鸣回到房间的时候,大家都起床了,刚才,卞一鸣和五婶说话的声音,同志们已经听到了。
大家简单的刷刷牙,洗洗脸,锁上房门,穿上雨衣,撑起伞,走出祠堂。
卞一鸣还没有忘记李云帆手上的钢笔和笔记本:“李局长,您一大早就起床,琢磨什么呢?”
“我在整理思路,有一件事情,我到现在还没有想明白。”
“什么事情?李局长,您说给我们听听。”马子腾道。马子腾和李云帆同打一把油布伞。
卞一鸣穿着雨衣,眼睛紧盯着李云帆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