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呀?”
“切!你这样的歪瓜裂枣竟然成了我的男朋友,谁不奇怪呀?”
赵青云一乐,说:“那……我回宾馆了!”想想有点太急切,赶紧又补充问道:“你一个人在医院,没事吧?”
“看你猴急猴急的,就别假惺惺的了。况且,有事你也帮不上忙,不还有值班护士么?”梁媚催促道:“走吧,走吧。”
“好,我明天再过来!”说完,赵青云又专门去给护士打了个招呼,这才与梁媚告别,拿了房卡,骑着摩托赶回了南岭宾馆。
赵青云躺在散发着梁媚体香的大床上,晕晕乎乎又美滋地睡着了。
医院的病床上,梁媚更是辗转反侧,夜不能寐。
我这是怎么了?躺在病床上,梁媚一次次地问自己。
幽幽的灯光下,仿佛从她的身上又蹦出来一个梁媚,站在病床前,对躺在病床上的那个梁媚说:“你喜欢上他了呗!”
“笑话!怎么可能?”病床上的梁媚脸红了,否认道。
站在病床前的梁媚说:“你敢说,你对他没有好感?”
病床上的梁媚立即沉默了,她承认蹦出来的梁媚说得对,她确实对赵青云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好感,并不是因为他表现出来的殷勤,而是因为他听到自己接听妈妈电话时自然流露出来的伤感。
她觉得,这个男生不仅能吃苦,有思想,更是一个重感情不做作的人。而且,好像还挺细心,挺体贴,挺会照顾人的!
可是,只那么短短一瞬间,病床上的梁媚就否定了,说:“好感是好感,和喜欢是两码事!”
“别自欺欺人了!”站着的梁媚轻轻一笑,说:“如果只是好感,你那么热心地帮人家出谋划策做什么?还把自己的房间让给他住,别忘了,你可是有洁癖的哟。”
躺着的梁媚似乎被说服了。
可过了一会儿,还是坚定地说:“我并不是要帮他,而是想帮一帮桂花村的乡亲们。我怎么会喜欢上一个出身贫寒的穷大学生?说出去,岂不要被北京的小伙伴们笑掉大牙。”
“有什么好笑的?”站着的梁媚立即反驳说:“你爸爸不也是从农村考出来的大学生,你妈妈当初嫁给他的时候,你姥姥坚决不同意,可现在怎么说,不也夸你妈妈有眼光么?”
躺着的梁媚一下子无言以对,只能嘟囔道:“他不就是一个芝麻大的小村官么?多少官二代富二代围着我转,我不一个也没看上么?”
“你快拉倒吧!”站着的梁媚立即不以为然地说:“你要不是反抗你爸爸给你找的官二代,怎么会一赌气,跑到这穷乡僻壤来自讨苦吃?”
躺着的梁媚大声地说:“不管你怎么说,反正我是不会呆在这穷山沟沟里呆一辈子的!”
站着的梁媚说:“说不定人家一努力,就住进中南海了呢?”
躺着的梁媚顿时瞪大了眼,说:“你呀,痴人说梦呢!”
站着的梁媚“扑哧”一笑,说:“你刚才不一本正经地跟人家说,年轻人总要有点梦想,万一实现了呢?”
“逗他玩的,不行啊?”
“算了,你说不过,就耍大小姐的刁蛮脾气,睡觉了,懒得跟你说!”说着,站着的那个梁媚抖了抖肩膀,和躺着的梁媚迅速合为一体,静静地躺在病床上,渐渐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