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默默地想着,他却没有说出口。
如果说出来了,他又有什么脸面来面对她?
此时,日头高挂在天上,山顶上漫天的红霞,落在两个人身上,像披上了一层艳丽的霞光。老实说,占色对他仇视了这么久,这会儿看着他眼睛里的真诚时,莫名地一笑,沉淀在心底的怨恨,在这一刻,竟被山风给悉数吹散了开去。
“严战,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恨你。”
“我知道!”淡淡地说着,严战低头,突然摸了摸她的脑袋,语气里带着一抹不易察觉的浅叹,“山顶风大,下去吧,记得换一身儿衣服,好参加晚上的宴会。”
拍开他像摸小狗一样的手,占色气不打一处来。
“我又不去卖笑,换什么衣服?”
“呵……”严战也不着恼,宠溺地抚了一下她的头发,目光盯着她身上的裙子,“换一条轻便的裤子吧?这个地方到处都是男人,穿裙子不太方便。我不是给你带了些孕妇裤?”
不明白裙子和裤子有什么区别。
不明白为什么她天天穿长裙他都没有意见,这个时候却有意见了。
不明白他又不是她老公,凭什么管这么多。
不明白他今天的情绪为什么这么反常。
不过,占色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也懒得理会他,由着他牵着手下了山。
她小小的配合,让严战显得很雀跃,被阳光照射过的俊脸上,一路带着的笑容,从山顶一直到山下都没有再撤下去。一直送她到了卧室门口,他还在盯着她的眼睛发笑。
“要是每天都能这样,多好。”
“你想得可真美,真打算囚禁我一辈子,做个便宜爹?”
严战被她一呛,沉默了片刻,好久才恢复了笑意,“这个主意不错!”
“嗯。确实不错。一辈子做老鼠,在深山打洞。”
“小幺……”严战抬手,突然捧着她的头,一双修长的手指在她柔顺的头丝之间来回地摩挲了许久,语气带着着迷一般的低低呢喃,“孕妇要多笑,不要老皱着眉。”
“得了吧,你见过哪个囚犯天天傻不愣愣发笑?我脑子又没毛病!”
大手陡地僵住,严战放下手来搂她入怀。
“不会是一辈子的。”
“嗯?什么意思?打算放了我啦?”占色挣扎着笑问。
“哪儿来那么多意思?”严战轻轻一笑,俯下头来,额头轻轻抵着她的,亲昵地叹了一口气,“乖,不要恨我。”
不恨就奇怪了!
占色心里冷叱,并不搭理他。
而他似乎也不以为然,不以她的情绪为转移,照常满满的都是宠溺。
“进去吧,我还有点事,先出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