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节(2 / 2)

毛思嘉算是看出来了,越搭腔越起劲,干脆闭紧嘴巴,一个字也不说。只是推着车要走,然而无论往哪个方向走,这些小流氓都要拦她。

“不儿...姑娘,这真没必要了。”三儿他哥见这姑娘是真的油盐不进,一点儿上钩的意思都没有,便想劝劝她:“咱们也不想做什么,就想和你做个朋友而已。您现在这样,真是一点儿面子都不给了啊!”

说话的时候三儿他哥看了一眼‘鹞子’,又说:“您就说一句软和话,咱们也不在这儿跟您耗了!”

其实这是三儿他哥看出‘鹞子’已经没什么耐心了才说的,他怕他真的撮火生气,最后伤了毛思嘉——虽然他是第一次见毛思嘉,但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对待长得好看的人,无论是谁,总会在自身限度内以挽救为主。

这话是用来下台阶的。

然而毛思嘉哪能懂他的言外之意啊,依旧一个字不说。

这下‘鹞子’是真来火了,他的脾气在外也是出了名的大。这几天自觉伏低做小做够了,结果却是这个样子!这算什么?当即就要去拉扯毛思嘉,也不管现在是大白天的,被别人逮住举报就是一大罪!

三儿他哥赶紧一把抱住‘鹞子’,转头给毛思嘉使眼色:“姑娘,你赶紧走,今儿先这样吧!”

因为突然变故,原本围住毛思嘉的圈子有了缺口,毛思嘉才不会反应不过来,然后错失时机呢!一眼看到缺口,立刻就跑了出去,中间连头都没有回一下。

三儿他哥又劝‘鹞子’:“鹞子,这可是大白天的,你想做什么?”

说完这句话,又放低了声音:“真变成强抢民女的恶霸了,说出去难道好听?”

他们这些人大多是京城里的坐地户,祖祖辈辈都是京城人!京城人就特别讲究一个面子,什么都能丢,唯独面子不行!

别看他们这些痞子流氓,在普通老百姓看来是坏蛋,是社会毒瘤,但他们内心肯定不承认自己是这样的。相反,很多时候他们都相信自己就是一帮哥们聚集,是类似梁山好汉一样的义气群体。

这样,做事的时候就得有些讲究了。

比如,就算祸害,也多是祸害同样的流氓团体,再不然一些特别风光的人。至于普通老百姓什么,一般不会去折腾...更讲究不动窝边草。

至于逼迫女孩儿什么的,传出去真能成为整个四九城的笑话,让人再也抬不起头来——这事儿并非没有先例,之前就有一个顽主硬要拍一姑娘,最后给弄成强迫了。消息穿出来,这人在顽主圈子里再也戳不住了。

顽主之所以能够戳住,之所以说到话有力量,之所以能够做到一呼百应,最基本的就是那一股狠劲儿!那首先就得敢拼命!有了这股子不要命的狠劲儿,其他人自然就心悦诚服了。

而成为顽主之后,也不是万事大吉了!既然成了顽主,就得一切像个顽主。像是一口唾沫一颗钉,许下的承诺一定要完成什么的,这都是原则性的问题。

很多时候,以顽主为中心的流氓团体,其实是非常‘务虚’的,呃...也没办法务实,大家都是无偿加入、义务充场面(这时还不是流氓团体沦为小偷盗贼团体的年代,收店铺保护费什么的更别想,绑定一个流氓团体的关键确实不是金钱),绑定大家的就是义气,就是一股精气神!

真要说顽主一个个是百人敌、千人敌,足够强悍,所以大家都依附于他?

这就是想多了,就算再能打,再敢动刀,也最多做到一个打几个而已。现实就是,双拳难敌四手。

不是顽主足够厉害,所以其他小痞子依附。而是有了这些小痞子依附,成了势,这才让顽主成为周边百姓闻之色变的人物。

所以,顽主可以强横,可以阴险,可以毛病一大堆,却唯独不能在一些问题上犯错误,成为其他人眼中的‘败类’。只要在这件事上做错了,身边成的势就有可能崩塌。

‘鹞子’依旧撮火,他承认三儿他哥说的有几分道理,但也就是这样而已。等到毛思嘉人影都消失在拐角了,这才一把把三儿他哥推倒在地:“就你能,整天讲道理,叭叭叭叭的!”

说完转身就走。

三儿他哥也不慌,站起身掸了掸土,跟着追上。

“行了行了,鹞子...这事儿有什么可恼的?天底下好看的姑娘多了去了——去罗松家吧,有几个孩子今天正聚在罗松家,好像是说张萍萍也在...要我说啊,反正都是女的,你打算干什么不都一个样么?走走走走,找张萍萍去!”三儿他哥一点儿也不带介怀的,就好像刚刚什么都没发生过。

“闭嘴!”

“是是是...得嘞,您这边请。”三儿他哥翻了个白眼说道。

第14章

“一对老k!”一孩子将扑克牌往铺着报纸的茶几上一摔,嘴上还骂骂咧咧的。

这个时候已经晚上十二点了,1967年的首都,这个时代几乎不存在夜生活,到处都安安静静——正常人家这个时候早就熄灯睡觉了。

罗松家就不一样了,罗松他爸妈前两年就入狱了,上头的哥哥姐姐们,有的去了农村支援建设,也有的找到了工作,住在单位宿舍,家里就由此空了下来...不管是哥哥姐姐,还是其他亲戚,都懒得管罗松,不过他一个人倒也乐得逍遥。

也是因为他家没有大人管的关系,他家成为了他们那一帮孩子的常用聚会地点。一帮孩子们晚上又玩又闹,一夜不回家也非常常见,搁这时候叫‘刷夜’,对于这帮人来说非常时髦,也非常有趣。

对于这个时候的首都人民来说,特别是年轻人和孩子,扑克牌是为数不多的娱乐活动了...当然,至少明面上不许赌钱,就是纯粹的娱乐。

这些孩子聚在一起,连个电视都没得看,玩玩扑克是最能杀时间,往往就是一边扑克,一边吹牛,一个晚上就过去了。

玩儿扑克就有输有赢,一局终了,正好罗松家的门开了,新进来的是一男一女。

“哎!张萍萍来了,来的正好!咱们这一局扑克,他们仨儿输了,一人亲一口!”之前出一对老k的孩子兴高采烈。

与之相对应的就是他指着的三个孩子了...怎么说呢,这个时候的少年,对异性开始有了朦朦胧胧的好感。他们这些孩子,平常私下不知道议论了多少次女生,又在冰场上、马路牙子上尝试拍婆子多少回——然而也就是这样了。

真的有什么更进一步的举动的人非常少,至于当着这么多哥们的面被一女生亲一口,那更是不好意思的事。这类似被调皮的发小推进女厕所,虽然也是与女生联系到一起了,但怎么看都是‘黑历史’吧...能被认识的人嘲笑不知道多少次了。

张萍萍是一个高个儿女孩儿,头发梳成两条小辫,耳后松松的。

她的年纪也就是十六七上下,算不上特别漂亮,但也过得去。而且她这个年纪的女孩子,正是青春逼人,只要不是真正的歪瓜裂枣,一眼望去都有自己的动人之处——所以张萍萍在这帮孩子的圈子里还是很受欢迎的。

“你倒是会支使人!”张萍萍摘下了脖子上鲜红的拉毛围巾,斜了说话的孩子一眼:“我说你们在罗松家都泡了多少天了,天天刷夜,还这么大动静,这院儿里的人没把你们给吃喽?”

一戴眼镜的孩子就是罗松,听到这个话,本来在另外一边和其他孩子说话的,也回过头来:“他们说他们的,我在我家玩儿,他们管得着吗?”

最近这帮孩子像是成习惯了,从几天前开始,天天都聚在罗松家这边。

张萍萍一听就笑,‘咯咯’笑个不停。虽然刚才她那么说了,但这个时候依旧把手搭在了一孩子肩膀上,亲了他一口。不只是他,另外两个输牌的孩子也逃不过,被人按住,完成了‘一亲芳泽’的仪式。

“张萍萍,你特么就是个圈子!”一孩子一个劲擦脸上被亲过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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