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心而論,溫瀾書常年練劍,身形並不瘦弱,但這個世界對於成年男性的審美似乎傾向於更加強健的體魄,與之相比,他的身形便顯得有些許單薄了。
因為這點形貌上的差距,導致他在這個世界的神明眼裡——無論是一開始的阿爾忒彌斯還是現在的冥界神明眼中——都像是需要被保護的那一方。
除了哈迪斯。
畢竟他親眼見過自己與提豐交戰的模樣。
但聽哈迪斯的意思,提豐的事情因為尚未明了,最好不要輕易說出口。
於是溫瀾書只能一聲輕嘆,再開口時雖是問句,語氣中卻帶上了些許強硬,「我能再往前走一段路嗎?」
溫瀾書用的是「我」,倘若塔納托斯不答應,他自己也會繼續上前。
——而哈迪斯曾交代過,儘量滿足溫瀾書的要求。
塔納托斯的面色變了變,最後還是抿唇讓開了道路。
「如果有哪裡覺得不適……」
銀髮的神明為難道,最咽下未盡了話語。
又往前走了五十米左右,此時距離深淵的暗幕相當近了。
溫瀾書看見濃霧上各種怪物身影顯現,不斷掙扎著要咆哮而出的怪物身影幾乎要碰到他的鼻子。
然而溫瀾書面色不變。
待有一隻黑霧聚成的獸爪驟然出現,即將觸碰到他脖頸的時候,他抽出隨身佩戴的青虹劍,輕飄飄的將其拍散。
「我可能要在這邊待一個月左右,」溫瀾書算了算自己鞏固境界需要的時間,「你可以先去忙自己的事情,不用管我。」
銀髮神明再度不贊同的皺起了眉。
溫瀾書只能說道:「如果你平時有空,可以時不時來這兒看看,但是不要離得太近。」
我怕你被雷劈到。
塔納托斯神情舒展,恭敬的行了一禮,又叮囑溫瀾書萬事小心後,就飛速回去了。
——畢竟他那份述職報告還沒向哈迪斯匯報完。
塔納托斯走後,溫瀾書尋了個空曠的位置開始打坐修煉。
他將青虹劍橫放在膝蓋上,雙手捻訣,溪流般的靈力在奇經八脈中開始緩緩流轉。
整個人驟然沉靜下來,渾身氣質為之一變,像是一片雪,一縷風;像是日與月,山與海。
他像是成為了天地間的一部分,於是天地的靈力也在他身上匯聚。
溫瀾書曾是洪荒大陸難得一見的天才,天才到何種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