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瑞斯被海德拉摔的七葷八素,被蛇毒腐蝕出的傷口劇烈疼痛,讓他一時間兩眼發白,只下意識的朝救了自己的人道歉。
對方沉默了很久,開口問道:「你怎麼在這兒?」
這聲音有點耳熟。
阿瑞斯睜開眼向一旁看去,只看到一張眉目凜冽的臉。
溫瀾書……
救了自己的人是溫瀾書啊……
阿瑞斯喉間一梗,發現道謝一時間竟然說不下去了。
恰好此刻海德拉的攻擊接踵而至,巨大的蛇頭倏忽近在眼前,阿瑞斯一把抓住溫瀾書,轉身就跑。
「這件事待會再說!」
「我現在沒帶獅子皮,等我回去把獅子皮拿了再過來殺了它!」
溫瀾書猝不及防被拽著跑了好幾步,然後硬生生的止住身形,「你跑什麼?」
阿瑞斯:「為什麼不跑?」
溫瀾書抽出手腕,看著阿瑞斯被毒液腐蝕的悽慘模樣,問道:「你現在還有餘力用火焰灼燒海德拉的斷頸嗎?」
說實話,海德拉的毒液確實名不虛傳。
阿瑞斯本來想先溫瀾書一步把海德拉的屍體取走,因此連夜進入了勒拿湖旁的沼澤,卻發現海德拉已經復活,猝不及防之下被海德拉的毒液傷到了好幾次。
海德拉的毒液殺不死神明,但是造成的傷口難以癒合,此刻正發出持續不斷的灼痛,痛的阿瑞斯頭腦發白,這種極致的痛感極大的削減了他的行動能力,對他的影響程度甚至比深可見骨的傷口更甚。
如果可以,阿瑞斯很想說他已經沒有餘力了,現在就想回去穿好獅子皮再過來。
但是溫瀾書並沒有對他提出很高的要求,只是讓他點個火,燒個蛇。
於是阿瑞斯深呼吸幾口氣,咬牙道:「我當然還有餘力。」
「但是沒有尼米亞猛獅的皮毛作為防護,根本就抵擋不了海德拉滴下的毒液,你要怎麼把蛇頭砍下來?」
「不用抵擋。」溫瀾書說。
阿瑞斯狐疑的看著他,一撇嘴,「那我等你一會兒,到時候被蛇毒毀容了可別怪我。」
他嘶啞咧嘴的靠著樹幹滑坐到地上,看著溫瀾書朝著海德拉走去,尋思著自己待會到底要不要救他。
還是要救的吧。
救了對方就欠自己一個大大的人情了。
不過也不一定。
阿瑞斯打量著溫瀾書,怎麼看怎麼覺得對方是個人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