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多尼斯將他們救出後,護著他們走走停停,最後在一個土地平坦空曠的地方暫時安頓了下來。
這個地點距離海德拉出現的位置不近,但也沒有非常遠——畢竟他們這一行人傷員太多,走不快,阿多尼斯又記掛著溫瀾書那邊的情況,想要回去幫忙,所以只能選了一個相對安全的位置。
賽爾特一抬頭,便能看見枝葉掩映間海德拉影影綽綽的身影。
巨大的蛇頭如長鞭飛舞,每一次攻擊都有樹木倒下,發出令人牙酸的樹木摧折的聲音。
正午的太陽曬的人心浮氣躁,不遠處戰鬥的聲音猶如急促的鼓點密集敲響。
他們的心臟也如同落入滾燙的沸水一般,隨著海德拉的每一聲咆哮而不住的上下起伏。
不安而又惶惶的等待著。
終於,戰鬥的聲音停止了。
森林中仍舊有雀鳥的啼鳴傳來,但是在這一刻,在所有倖存的人的心裡,周遭安靜到了一種落針可聞的地步。
原本熾熱的陽光落在身上突然帶來了一種徹骨的寒涼。
他們身體僵硬的等待著,看向不遠處連接此處的小路。
來的會是誰?
贏了嗎?
應該贏了吧?
突然有落葉踩踏的窸窣聲響起。
他們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
一隻修長的手撥開了路口處擋路的枝丫,溫瀾書走了過來,手中提著一隻巨大的包裹,有鮮血自包裹著的布料上滲出,緩緩的向下滴著。
居民們更為熟悉的阿多尼斯則緊隨其後。
「海德拉已經伏誅,今後也不會再復活。」
溫瀾書抬起了提著包裹的那隻手,猶豫了一下,「這裡面是海德拉永生不死的頭顱,你們要看一下嗎?」
賽爾特咽了口口水,盯著那不斷有血滲出的包裹,半晌,小聲道:「想、想看。」
溫瀾書打開了包裹,巨大而猙獰的蛇頭顯露出來。
人群中頓時發出一聲小小的驚呼,但是大家也因此放鬆了下來,生出一股劫後餘生的感覺。
「那……那我們現在可以回去了嗎?」
有人問道。
得到溫瀾書肯定的答覆後,眾人立刻高高興興的起身,打算回到自己之前好不容易建設好的家園。
怪是清晨來的,死是下午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