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沒有印象,沒有任何印象。
在那個據說是神明指引他、告知他藥材的夢中,都沒有絲毫與之相關的描述。
倒不如說就連夢境本身也是模糊一片。
賽爾特甚至懷疑自己到底有沒有做過這個夢。
而且……
而且……
賽爾特想起自己曾兩次談到過這個話題。
一次是他剛到這個聚落時,當地的居民問他的,一次是昨夜從噩夢驚醒後,與溫瀾書他們閒聊時想到的。
但是兩次他都沒有正面回答這個問題,而是下意識規避掉了,他自己甚至沒有意識到哪裡不對。
但是……
賽爾特緩緩捂住了自己的頭。
倘若自己連所謂藥材的特徵都不知道。
又為何會追著這麼一個虛無的目標找了這麼久。
簡直就像是……
著了魔一樣。
「賽爾特。」
「賽爾特!」
阿多尼斯的呼喚將他的思緒扯了回來。
賽爾特緩緩抬頭,有些遲鈍的將視線鎖定在阿多尼斯擔憂的臉上,然後扯出了一個僵硬的微笑。
「只是沒有睡好。」
「你們救了我我很感激,找藥材這種小事……不用麻煩你們了。」
他若無其事的說道,一字一句說的緩慢,顯出一種神情十分遲鈍的樣子,字裡行間隱約流露出一種生澀感。
「我先回去了。」
塞爾特說,轉身走回了馬車旁。
「沒睡好?」
「有這麼困嗎?」
阿多尼斯看著他有點僵直的背影,神情難掩擔憂。
但是想到昨夜賽爾特大半夜從勒拿湖回來,回來後做了半夜的噩夢,剛醒沒多久就遇到海德拉,的確沒怎麼睡,倒不如說是神經一直處於緊繃狀態。
現在得知自己脫離危險,神經驟然放鬆,積壓的疲憊如海潮一般湧上來也是相當正常的一件事。
耳旁傳來了阿瑞斯的催促聲。
由於之前與海德拉的打鬥,溫瀾書向系統兌換的飛劍徹底損壞,沒了代步工具的他們只能搭乘阿瑞斯的戰車。
阿瑞斯一身傷不願展示到人前,就在林中等著溫瀾書和阿多尼斯處理好後續的事情回來,現在急躁的戰神顯然已經在不耐煩的邊緣徘徊。
在阿瑞斯催第三聲的時候,阿多尼斯收回了看向賽爾特的視線,與溫瀾書一起,上了他的戰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