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捨不得那雙眼睛,於是僅僅過了片刻,便又挪了回來,視線虛虛的落在溫瀾書眉心的紅痣上。
「怎麼了?」
「不,」溫瀾書張了張嘴,片刻後,有點猶豫道,「我覺得……你好像在躲我?」
「我不會躲你。」
哈迪斯似乎嘆了一口氣。
他抬起雙眸,回答的非常認真,他儘量控制住自己的神情,不願給溫瀾書帶去太多負擔,但是那雙眼睛仍舊像兩汪深潭。
溫瀾書從中看不見自己的倒影,只覺得自己無止境的向湖底跌去,水流自四面八方湧來,似乎連感官都剝奪。
於是這回輪到他率先移開了視線。
「我知道了。」
四個字輕的像雲霧,但仍舊被風送到了哈迪斯耳側。
哈迪斯幾不可見的勾起一個笑容。
溫瀾書看著那個笑容,這才有點和70好感度對上的感覺。
他自認不是什麼八面玲容、洞若觀火的人,對於人心的把控向來沒有到十分精準的地步。
所以之前的——
溫瀾書不太確定的想。
果然是錯覺吧。
回到神殿之後,波塞冬在自己的房間裡一連待了三天。
第一天是沒有甦醒。
第二天第三天大概是意識到自己被算計的明明白白的,一怒之下沒好意思起來。
但是好在,那個無理的靈魂被哈迪斯給抹殺了。
波塞冬自我安慰的想著。
但是很快,這個念頭迎來了溫瀾書和哈迪斯的雙重否決。
彼時溫瀾書和哈迪斯正在查看賽爾特的情況。
賽爾特仍舊昏迷不醒,破碎的靈魂處於潰散的邊緣,靠著哈迪斯的神力吊著一口氣。
他雙眸緊閉,整個人蒼白纖瘦的像是一觸即碎的倒影,仿佛下一刻就要消失在世界上。
但是這次毀滅外神靈魂的行為,的確有著賽爾特的幫忙。
賽爾特在不知道具體敵人的情況下,頂著巨大的精神壓力,強行記錄下了自己思維的異常之處,摸清楚了那個靈魂操縱軀殼的方法。
又命令拉扎爾以第三視角記錄他的言行舉止,搞清楚了那個靈魂的行動限制。
讓哈迪斯意識到——
第一,這個靈魂的確相當強大,非神格不能承受,為了減少軀體的損壞,避免因為頻繁更換軀體而被世界意識發現,它只能通過干涉和引導思維的方法,間接操縱軀殼,將事情引導向自己想要的方向——這個結論來自於賽爾特自己的記錄。
而拉扎爾的記錄事無巨細,尤其是對賽爾特暈倒之前的那段異常行為著墨頗多——連續幾天夜晚出去,每次出去一個小時左右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