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還未開口,就見珀耳塞福涅的視線突然凝固了。
順著珀耳塞福涅的視線,溫瀾書看到了垂落在頸側的髮帶——那是很久之前,哈迪斯送他的,在這個世界上獨一無二。
珀耳塞福涅盯著那獨一無二的髮帶,顯然在頃刻間突然福至心靈,意識到了眼前之人的真實身份,也明白自己剛剛鬧了個大烏龍,頓時在喉嚨口要說的話卡成了碎片,她一時間不知道自己要說什麼,只知道指著溫瀾書的臉,磕磕絆絆道——
「你……你是冥王的……」
珀耳塞福涅的話沒說完。
最後一個字的尾音散在空氣中,如延展開去的雲霧,給人以充分的聯想空間。
其實早在之前的對話中,珀耳塞福涅就已經給溫瀾書和哈迪斯之間的關係下了「朋友」的定義。
但是溫瀾書顯然已經忘記了這件事,或者說根本無暇注意這件事,他的心臟隨著珀耳塞福涅未盡的話語一顫,然後較之前更為激烈的鼓譟起來。
或許是受到金箭的影響。
總之熟悉的感覺再度席捲而來,讓他不可抑止的想到那個始終沉穩的像是山嶽的人,以及那無時無刻不投注於他身上的、專注卻又克制的目光。
於是在珀耳塞福涅尚未將結論說出口的剎那。
溫瀾書就先一步的幫她把接下來的話補上,強調般的說道:「朋友。」
「啊,對,朋友。」珀耳塞福涅從善如流,又接著問道:「這麼說那位神明也是你?」
溫瀾書搖頭,「我不算神明,這其中一定有誤會。」
「不知可否指個路,我想找那些建造神廟的人類了解一下?」
回憶起母親對於眼前這個人實力的描述,珀耳塞福涅眼中浮現淡淡的疑惑——能單殺提豐的人,怎麼想也不能用人類或者半神來形容吧?
但是眼前這人的確來歷成謎,當初德墨忒爾也沒有和她說的太詳細,珀耳塞福涅沒有多問。
「那個地方離這兒有點遠,我帶你去吧?」
溫瀾書搖頭婉拒,「不用勞煩,指個方向就好。」
御劍飛行的速度不可謂不快,溫瀾書御劍穿過雲層,極目遠眺,尚未到達目的地,便已經看到了神廟尚未完成的雛形。
溫瀾書如一隻白鶴,輕巧的落在了距離神廟不遠的一處地方。
在他落地的一剎那,腳下的青虹長劍自動恢復成原來大小,在空中划過一道流暢的弧度後,悄無聲息的入了劍鞘。
不遠處建設神廟的人並未被驚動,仍舊熱火朝天的在商量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