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誰的心中沒有遺憾。
誰的心中又沒有深埋於心底的惡念呢。
潘多拉的魔盒中放出了恐懼、嫉妒、瘋癲、罪惡、貪婪……
令人類猶如駁雜的湖水,醜陋,卻又在某些時刻能迸發出生命的輝光,在鬥爭中不斷向前發展。
但是奈亞的引導則讓這灘湖水徹底渾濁,紛爭被無限放大,血與火成了世界的唯一色彩。
倘若奈亞拉托提普的目的僅僅是讓這個世界陷入混亂的話。
那麼無疑他的目的已經達成了。
狂信徒在不斷增加著,神明試圖毀滅雕像的行為又會進一步加劇他們的抵抗,令虛偽的神明這一形象進一步深入人心。
若說之前這個世界猶如一列行駛在鐵軌上的火車,那麼邪神暗地散步信仰的這個行為,無疑往火車上施加了外力,令其駛上了另一條鐵軌,徹底改變了方向。
混亂會加劇混亂。
混亂的種子已經種下。
那麼無論之後發生什麼,種子都必定會生根發芽。
火車在通往深淵的鐵軌上一往無前的行駛著。
這個世界似乎陷入了沼澤,正在不斷下沉。
但似乎也不是毫無辦法。
無論如何,邪神必定是要處理的,而屏障內的溫瀾書,以及因為【火種】的緣故可以和溫瀾書聯繫的哈迪斯,則成了毀滅雕像的最好人選。
「在神明插手後,邪神信仰的蔓延速度就慢了下來,現在外界的情況勉強能控制的住,但是留給我們的時間也不多,對於現在這種狀況,你有什麼頭緒嗎?」
哈迪斯問道。
這個世界沒有幻境的概念,幾乎所有的希臘神明都不會刻意收斂自己的欲/望跟喜好,也沒有什麼修煉心性的概念,像這種通過放大人心底的欲望來引導人行為的幻境對他們來說簡直無比陌生。
無怪乎哈迪斯一開始將這兒當做夢境。
但無論如何。
如果要破壞邪神的雕像的話,起碼得讓目前的場景回到真實的世界才行。
「這應當是個幻境,」溫瀾書簡單解釋了一下幻境的概念,「山壁上的雕像多半是那些失蹤的人雕刻的,他們進入巴那塞斯山,應當就是受了那位邪神的指引,這個雕像對於邪神的降臨一定至關重要。」
「我的闖入是個意外,為了不被發現,可能是那個邪神傳授了什麼方法,他們想辦法將我困在了這個幻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