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車走了。」
「跟上他。」
*
已經過了晚高峰,燕市的交通逐漸流暢。
宋遙開著車,漫無目的地在馬路上閒逛。
不知道要去哪兒,肯定不會回自己家,也肯定不會去傅言家,去投奔程一鵬麼……
算了,不想看見損友。
一顆心在夜色里煩躁不安,他忽然發覺自己居然無處可去,銀亮的車身一頭扎進無邊無垠的黑夜,衝著天際線筆直向前。
也沒看路標,不知道自己走的究竟是哪條路,只感覺前方的車輛越來越少了,他大概正在遠離城市中心,向郊外駛去。
躁亂的心和過於順暢的路況讓他忍不住想要提速,一腳踩在油門上,引擎轟鳴聲讓人心情舒暢,可看著猛然飆高的儀表,心裡又打了個突。
半夜飆車什麼的,算是「危險行為」吧?
要是被傅言看見,又要生他的氣了。
能讓這個男人生氣的事情很少,他不顧自身安危似乎是唯一一件,除此以外,無論他做什麼,傅言都是好聲好氣的。
要不還是別招惹他了。
傅言那樣的人,想要掌控他的動向簡直是易如反掌,雁過留痕風過留聲,現在沒人看到他超速,不代表以後也沒有。
要是被攝像頭拍下來,那就是實打實的證據了。
想著,宋遙連忙放慢車速,堪堪維持在限速上限。
又開了五分鐘,他餘光一掃,從後視鏡里看到有輛車在跟著他。
這個路段,大半夜的已經沒什麼車了,有輛車一直在他後面就很可疑。
車型也有點眼熟。
他等對方再靠近一些,看清它的牌照——
草!
這他媽不是傅言的車嗎!
宋遙渾身汗毛都豎起來了,一股麻意直從脊椎躥向天靈蓋,他瞬間為自己五分鐘前的舉動感到慶幸。
還好他沒飆車!
後車慢慢追上了他,與他並駕齊驅,他看到傅言坐在後排,沖他比了個口型:真乖。
宋遙心裡飄過一萬句髒話。
他不想跟這狗比一路,在下一個路口打了轉向。
結果對方也打了轉向。
宋遙氣得差點罵人,綠燈一亮,他直接直行了。
……對方也直行了。
跟他幹上了是吧,寧可罰款也要跟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