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止撞了我的車,你還把我撞骨折了。」
「哪骨折了?」
傅言伸出左手:「胳膊。」
「又是這多災多難的左手是吧?」宋遙一把擼開他的袖子,正面看看,反面看看,「折在哪兒了?連點印都沒有,你好意思跟我說骨折了?」
「……骨裂,」傅言改了口,「保守治療,沒傷口。」
宋遙心頭飄過一萬句髒話。
他忍了又忍,才忍住沒有破口大罵:「骨裂跟骨折能一樣?」
「怎麼不一樣,都很疼。」
「你不是不怕疼嗎?」宋遙掐住他手心的疤痕,「被刀子割了你都沒事人一樣,骨裂算什麼?」
「骨頭上的疼可比劃破手掌難熬多了。」
宋遙沒經歷過,也無法判斷這句話是真是假,一時有些啞口無言,氣得重新坐了回去。
傅言給他倒了杯水。
過了半天,宋遙才說:「也就是說,你是因為那次車禍和宋建林認識的?那你之前說認識他是因為生意上的往來,也是在騙我嘍?」
「這的確是我撒了謊,我向你道歉。」
「……」
宋遙才不感興趣他的道歉,白了他一眼:「也是那次,宋建林告訴了你今天是什麼日子。」
「他向我解釋車禍的緣由,說你不是故意的,只是因為和父親發生爭吵,心緒不寧,一時走神才闖了紅燈。」傅言解釋說,「至於爭吵的原因,是和你去世的母親有關,但沒具體說明,只說到那天是你母親的忌日,我也就不好再問下去了。」
宋遙垂下眼帘。
「所以你現在能告訴我是為什麼了嗎?」傅言問,「你母親在你出生那天就去世了,為什麼你和你父親的矛盾,到你成年的時候才爆發?今天又是為什麼和他吵架?」
太過尖銳的問題,就像上次問他為什麼放棄保研一樣。
傅言總是可以這樣切中要害,他溫柔時讓人恨不得在他懷中溺死,可一旦認真起來,又像刀一樣鋒利。
宋遙感覺自己是被捧在手心的蘋果,被從中間劈開,露出果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