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
宋遙上了副駕,系好安全帶。
他聽到傅言問:「剛剛跟你父親說的話,不後悔?」
「為什麼要後悔,」宋遙看著前方,「不是你教給我的嗎,不要做出讓自己後悔的決定,既然我說了,就肯定不會後悔。」
傅言「嗯」了一聲。
「我沒跟他和解,是不是讓你失望了?害你白跑一趟。」
「我早就猜到你不會跟他和解,如果你輕易原諒了他,反倒不像我認識的宋遙了,」傅言將手搭在方向盤上,「沒什麼白跑不白跑,這件事只需要過程,結果反而無足輕重。」
「謝謝你,傅老師。」宋遙低聲說,「謝謝你給我這個機會。」
「好了,與其說感謝的話,不如想想晚上吃什麼。」
「嗯……想喝啤酒,不如吃炸雞?」
「好,那我們現在去買。」
傅言說著發動了車,宋遙有些意外:「我還以為你不會同意我喝酒。」
「有什麼不同意的,成年人該為自己的行為負責,知道自己酒量差還非要喝酒,那一切後果都由自己承擔。」
宋遙想起他們剛結婚領證的那個晚上,表情不自在地撇過了頭。
傅言開車帶他去買炸雞啤酒,回到家時,剛好是傍晚。
炸雞還熱乎,宋遙洗了手就扒開盒子,問他:「傅老師,你愛吃翅中還是翅根?」
「愛吃你不愛吃的那個。」
「我喜歡你的回答,」宋遙翹起唇角,「那我就當你愛吃翅根了,張嘴,啊——」
傅言張嘴,一隻翅根被塞到嘴裡。
剛炸出來的雞翅十分酥脆,一口咬下去咔嚓作響,宋遙自己翻了一個翅中吃:「程一鵬最喜歡吃炸雞了,我倆一遇到高興的事,或者不高興的事,都來一頓炸雞,不高興的時候吃,吃完就高興了,高興的時候吃,高興翻倍。」
「那今天算是高興,還是不高興?」
「一半一半吧,」宋遙把翅中塞進嘴裡,再吐出來時只剩兩根骨頭,「不過,也有吃炸雞解決不了的煩惱,他爸媽剛走那會兒,我天天拎著炸雞去找他,他一口都不吃。」
傅言:「也就是說,今天的煩惱尚在炸雞能解決的範疇內。」
「我就喜歡跟聰明人說話,」宋遙拿起一罐啤酒,拉開拉環,「來,干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