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情?沈總可別無中生有,我和簡桉算什麼夫妻?不過協議而已,如果不是因為你非要帶他走,他又怎麼會出事?」
聞言,沈雲珩身體僵硬著,那番話似乎讓他背負上了一份沉著的愧疚和自責。
他也是間接造成簡桉車禍的人……
如果前面自己沒有執意帶那人離開,現在是不是沒有這種事發生了?
可是他更無法原諒,也不會放任何人一而再再而三地欺負簡桉。
見狀,季松亭冷哼一聲,微眯著眼看向旁邊的男人,嘴角勾起無情和嘲弄:
「而且我喜歡的人,一直都是小言,他是死是活,跟我有什麼關係?」
話音剛落,沈雲珩忽然一拳重重揍在他臉頰上,力度絲毫沒有任何猶豫,仿若將這些時日積攢的憤怒通通發泄出去。
他喘著氣,指著那個冷漠無情的人,聲音里是濃烈的恨意:
「好,記住你今天的話,從今往後,小桉跟你再也沒有什麼關係!」
說完,沈雲珩轉身就走向門口。
沈初言被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撅起嘴朝他背影不滿地喊道:
「哥!你怎麼能打阿亭!」
季松亭輕輕用指腹抹了一下嘴角的血漬,眸光幽暗深沉,眸底似翻湧著驚濤駭浪,轉瞬間又恢復了平靜,淡然道:
「莫名其妙。」
床上的人心疼地拉住他的手臂,眼尾通紅,像染上一層胭脂,楚楚可憐道:
「阿亭,你怎麼樣了?疼不疼?你不要怪我哥,他應該也太在意小桉哥哥了。」
「我沒事,就當被狗撓了。」
季松亭重新坐到椅子上,思緒卻控制不住地去回憶簡桉出車禍的噩耗。
他沉默了好些會,目光望向不遠處的窗戶,眼中閃過複雜的神色。
「阿亭,你在想什麼呢?」
直到沈初言開口輕喚了他一聲,他從從迷惘中反應過來,隨後猶豫不決道:
「小言……你,好些了嗎?」
對方被他這似乎一副話裡有話的樣子弄得不明所以,但還是警惕地搖了搖頭:
「我感覺還是有點頭暈,怎麼啦?」
季松亭神色略顯陰沉,輕撩眼皮看向青年,試探性地說:「我還不想他死那麼快,你這些血漿可以救他嗎?」
聽到這話,沈初言眼神一滯,臉上還算溫和的情緒逐漸消散,醋意頓生。
他巴不得簡桉死掉,為什麼季松亭竟然要救那個賤人?
明知道他貧血需要輸血才能恢復健康,為什麼要拿他的健康換別人的命?
這是他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