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能的!小桉你相信我,我一定可以讓你雙腿康健,可以活蹦亂跳。」
沈雲珩很堅決,難得沉下聲音一字一頓地承諾:「而且你一向都很堅強,不會輕易被這些打倒,我陪著你一起面對。」
那人說了很多這些年裡他不曾聽過的認可和鼓勵,簡桉從喉嚨深處發出一絲啜泣,心裡對他的愧疚卻愈發沉重。
從來都沒有一個人對他這麼好過,好到讓他不知該怎麼接受。
沈雲珩到底圖什麼呢……
……
繳完費經過護士台,季松亭不經意間聽見幾個護士正在討論152病房的事。
152?那好像是簡桉的病房。
他緩緩停下腳步,駐足聽著。
「簡直奇蹟啊,152病房那個出車禍的患者居然醒過來了!我前天還去給他換藥,連醫生都說他會變成植物人了。」
「我知道他,是Venice藝術大賽的抄襲者,叫什麼來著……哦!簡桉!」
「不會吧,剛想誇他意志力異於常人,這抄襲讓我有點接受不了。」
季松亭背對著護士台聽著那些冷嘲熱諷的話,手裡的繳費單不由自主地捏皺了,聽見簡桉醒來莫名騰起的一點喜悅突然之間被抄襲這個刺耳的詞彙徹底掩埋。
可以啊,簡桉居然沒死,還想用出車禍來將抄襲沈初言的事實矇混過關?
季松亭幽冷孤傲的眼睛仿佛沒有焦距,深黯的眼底充滿了憤怒,隨後毫不猶豫地轉過身走向了ICU病房。
清晨的陽光透過窗玻璃照了進來 ,把坐靠在床上的青年柔柔地籠罩其中。
他臉色蒼白,即使陽光為他的臉色潤澤了不少,但依舊蒼白的透明,身上的寬袖病號服也讓他顯得愈加單薄。
而旁邊,則站著沈雲珩,正彎腰一口一口餵他吃飯,眉宇間情意綿綿。
看起來真是患難見真情的,夠恩愛。
季松亭心裡湧起了一種從未體驗過的感覺,夾雜著酸澀、憤怒和煩躁。
他的人是生是死都是他的,什麼時候輪到不相干的人來照顧了?!
簡桉抿了一小口,胃部遭受車禍的擠壓讓他吃不下去了,只能靠輸液支撐著。
在抬眸的一瞬間,他忽然發現了已經走入病房裡的季松亭,原本情緒緩和不少的臉上只那一眼就重重跌落深淵。
看著他突然僵硬的臉色,沈雲珩似乎已經想到了什麼,順著他的視線側身看去,聲音里的溫柔一掃而空,怒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