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是把黃金塗在身上嗎……?
本來預算的十幾塊錢一支,現在告訴他居然要五百塊?簡直貴到離譜!
「那個醫生……」
「嗯?」
梁祈年抿著嘴,一邊穿上衣服,一邊尷尬地開口:「你就隨便給我開點藥吧,藥膏就不用了,我家裡有,可以先用。」
對方一臉的不可置信,隨後懶洋洋地微微偏頭看向他,隨口一問:
「怎麼?嫌貴?」
梁祈年臉色晦暗了幾分,微微一嘆,直接脫口而出:「貴死了好嗎?!我可捨不得給自己用,醫生你不用勸我。」
陸懷深看向他,「誰要勸你?剛剛給你塗的藥膏也該算上錢吧?總共兩百塊,待會去藥房取藥的時候可以一起還了。」
「你……你?兩百?」
梁祈年神情一瞬間變得緊繃,死死盯著對面帶口罩的男人,聲音甚至帶上了一絲驚慌:「不對勁……這個口氣,你是上次酒店那個獅子大開口的人?!」
直到現在他才終於確定,對方果然就是那個在酒店裡無中生有的債主!
而且居然還是個醫生……?
陸懷深雙手插著白大褂,勾著笑漫不經心地點了下頭,攤牌道:「呵……算了被你知道了,不演了,欠我的八千萬什麼時候還?今天可是最後一天了~」
梁祈年踉蹌地往後退了一步,明亮的眸子燃動著怒火,「開什麼玩笑?你那件西裝根本就沒有八千萬!別想碰瓷!」
況且他東拼西湊連一百萬都湊不到,上哪去搶八千萬?!
對方明擺著是要他的命啊!
陸懷深欣賞著他半死不活的模樣很是享受,像是達到了目的一樣,拖長語調:
「到底是誰碰瓷啊?你弄髒了我價值千萬的高定西裝,還想推脫責任?」
已經退無可退的青年隨手抓過桌上的藥瓶擋在面前,提高了嗓門威脅道:
「別過來,要錢沒有,要命不給!而且我練過散打,不想在這裡動手!」
陸懷深眉目輕佻,「沒錢?那你就乖乖給我當傭人或者保鏢怎麼樣?包吃包住,比你在酒吧做調酒師更加划算。」
聽到調酒師這三個字的時候,梁祈年驚訝了一瞬,面露警惕,沒想到對方居然連他工作都摸清了?!
「不可能!」
拒絕完,正當他要揚起長腿橫掃向男人時,陸懷深突然將一張白紙黑字的律師函呈現在他面前,無可奈何地扯了下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