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桉掙扎了幾下依舊沒能掙脫,眸底閃過錯愕之色,聲音里更是萬分急迫地質問道:「季松亭你幹什麼?難道你反悔了?不去救我媽了?!你怎麼能這樣!」
話音剛落,季松亭二話不說將他推倒小王旁邊,西裝外套往身後一搭迅速穿上,微微垂眸擰著紐扣,又一次強調道:
「我說過,我不會言而無信,況且地下賭場是你想進就能進去的嗎?」
簡桉愣了一下,不明所以地問道:「你……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
季松亭整理好衣服,目光望向那棟隱匿在黑暗中的地下大樓,面色冷峻,深邃的眼眸閃過一絲異色,冷聲囑託道:
「待會進去的時候,你就跟在我身後,不許亂走,也別東張西望,我保不准裡面的人會對你怎麼樣,聽明白了嗎?」
聞言,簡桉心裡冒出一股不詳的預感,沒再反駁,輕點了頭,回應道:
「嗯……」
季松亭餘光斜睨了他一眼,面無表情 ,隨後徑直走在前面,邁入大樓里。
三人通過電梯一路乘坐到賭場的樓層,電梯門打開後,一個身穿工作制服的小姐早已在門口等候。
她朝前面做了個「請」的手勢,微微彎腰臉上帶著淺笑,禮貌道:
「幾位請跟我來。」
簡桉幾步上前走到季松亭旁邊,臉上的神情有些怒,焦急的語氣裡帶了一絲探究:「她知道我媽在哪?還是說……這一切根本就是你安排來戲弄我的?」
「閉嘴。」
季松亭將他往後推了下,用眼神示意小王看住他,不耐煩道:「你急什麼?待會不就見到你那親愛的母親了?」
「你最好別騙我。」
簡桉的眼神變得隱忍又克制,眼睛已經通紅,頗有些咬牙切齒地開口:
「如果我媽有什麼不測的話,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我會恨透你。」
聽到他那番決絕的話,季松亭眸光一沉,微抿著唇瓣,心底襲過一陣莫名其妙的刺痛和慌張,手指緊握成拳頭。
這人從認識開始,到和他結婚,在進入季家三年多里,從來就沒有說過任何恨他的話,連一句討厭都沒有。
而今天,簡桉卻為了那個豬狗不如的媽對自己說恨,這讓他感覺很不爽。
「那你就恨著吧,隨便你。」
薄唇輕啟,冷如寒冰的聲音從他嘴中溢出,他的語氣平靜,沒有絲毫情緒波動,仿佛剛剛心裡的活動不存在過一樣。
簡桉懶得跟他多嘴,腳步不停地跟在男人後面,但目光還是控制不住地朝旁邊瞟了瞟,手心裡都冒出了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