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眼神太過冰冷無情,就像在看一個死人一般,讓簡桉忍不住渾身一抖。
緊接著,他就聽見男人冷若冰霜卻又憤憤不平的聲音在頭頂響起:
「呵……在家裡的時候,你不是對我出言不遜嗎?不是要跟我離婚嗎?不是要跟別的男人私奔嗎?你幹嘛還要求我呢?你去求那個叫沈雲珩的啊,去啊!」
「我什麼都不想了!我錯了……」
簡桉語無倫次地道歉,雙手忽地鬆開他的褲子,捂著臉失聲痛哭起來。
隨後,他用力抹了抹臉上的淚痕,抬頭看著男人,眸色黯淡地像是撒了一層灰,妄想反抗的眼神里只剩下妥協,嘶啞道:
「我不會跟你離婚……也不會跟沈雲珩去江南,我會乖乖做你的奴隸待在季家,哪也不會去……這樣夠了嗎?」
但他卻覺得,這樣對於季松亭來說怎麼會夠呢?那人一直想要的,不過就是為報仇折磨他到死,又或者是讓他在痛苦之中求生不得、求死無門而已。
他活的真是諷刺好笑啊……
三年前他拼盡全力、死皮賴臉地想要進入季家,和季松亭結婚,可現在,卻變成了自己想逃都逃不掉的牢籠。
這一切,好像因果循環,懲罰他的。
聞言,季松亭唇角微勾散漫地笑了笑,內心想要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但他想繼續看這人出醜的興致還沒減退,於是緩緩蹲了下來,右手輕輕掐住簡桉的下顎,讓他抬起頭來與自己對視,左手在他白皙的臉上輕撫著,似乎是在欣賞一件藝術品,平淡的語氣卻染著幾分玩味:
「你當著那些人的面給我磕幾個頭,說不定我一心疼,就答應救你媽了。」
簡桉只感覺到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意從指間傳遞而來,胳膊不由得一抖,雙眼還沾著晶瑩的淚珠。
當他的眼睛對上那雙充滿戲謔和嘲弄的眸子時,頓時瞳孔猛地一縮,一股巨大的恐懼瞬間湧向全身各處。
第67章 該聽話還是得聽話
「哦呦,不好意思,又胡了!」
麻將桌前,陸懷深單手撐著臉頰,隨後一隻手無奈地放倒面前的牌。
他漫不經心地掃視了下旁邊幾人不可思議的反應,一雙微微上挑的眼眸中透露出些許狡黠和愉悅。
對面坐著的光頭男顯然不樂意了,吐掉嘴裡嚼著的檳榔,用手擦了擦額角上滲出來的汗水,看著陸懷深得意洋洋的樣子,一股無形的怒火熊熊燃燒,大叫道:
「你小子手氣怎麼那麼好?!這都胡幾次了!不行,我不服,再來!」
聽到這句話,陸懷深嗤笑一聲,慵懶地打了個哈欠,說話的聲音寡淡,帶著一點點鼻音,顯得他此時更加散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