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偏偏簡桉就是嘴硬,就是要不知死活地挑戰他忍耐的極限和底線。
難道他真的不如沈雲珩?
那個男人就真的這麼好嗎?
能讓簡桉冒著被他囚禁和折磨的風險也要偷偷逃跑和別人南下,連三年前拼盡全力得來的婚姻都棄如敝履。
他不明白簡桉在出車禍的這段時間裡,沈雲珩到底對那人做了什麼,居然一夜之間就變了心,要和他鬧離婚!
論背景和權勢,他季氏才是整個姚城的商業巨頭,沈雲珩又憑什麼?!
一想到這,季松亭就不自覺地握緊了拳頭,骨頭按得「咯吱」作響。
但很快,他就迅速平復好內心滔天的怒火,眼睛落在青年骨瘦如柴的雙腿上,一層困惑的灰霧籠罩在眸底,問道:
「他的腿不是廢了嗎?就算癱瘓,短時間裡也不可能恢復這麼快吧?」
突然間聽到這個問題,陸懷深拉上簡桉睡衣的動作微微頓了頓,莫名感到一股子心虛,眼眸一轉,一本正經地解釋:
「咳咳,車禍沒有造成他的神經元徹底損傷,所以簡單治療兩天,輸輸液,重新站起來是沒問題的。」
男人明顯察覺到了他眼神的迴避,半信半疑地問道:「你確定?」
陸懷深:「確定!你是醫生,還是我是醫生?我可沒心情跟你開玩笑。」
「有你這麼不嚴謹的醫生嗎?」
做為這麼多年朋友,季松亭還是本能地看出他的不對勁,臉上原本倨傲的冷漠轉而變成了凝肅,一字一句道:
「我看過他那張病歷單,上面清清楚楚寫著他雙腿嚴重癱瘓,難道你們醫院串通患者欺騙家屬?我可以告你們。」
果然,這話一出,剛才還在裝傻充愣的陸懷深就立馬慫了,心裡暗暗罵了一句季松亭居然長腦子了!
而且以他這麼多年對那人的了解,真的是說到做到,他負責的藥劑項目要是連累了醫院一起被制裁,恐怕就算那個時候他想要求情都沒有用處。
所以,還是乖乖妥協吧……
陸懷深轉過身來,一臉賠笑,幾步繞到床的另一邊,雙手合十請求道:
「哎哎哎,別,別告!季大總裁手下留情啊!我可不想丟飯碗。」
對方態度堅決,目光深邃銳利地看著他,「那你說,別騙我。」
「事到如今,確實也不好隱瞞了,簡先生抱歉了~我是被迫的。」
陸懷深擠出一個比哭還難受的表情,看著床上的青年嘀咕了一句,隨後正兒八經地推了推眼鏡,雙手背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