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逾風被這麼猝不及防一潑,酒精瞬間刺激了他的神經,有種火辣辣的疼,一路從臉頰冷到了全身各處。
他猛然睜大雙眼,眼中充滿血絲,憤怒而又驚恐,卻一句話也反駁不出來,整個腦子一直迴蕩著剛才聽到的那句。
「帶走。」
季松亭並不給他反應和思考的機會,冷聲命令道,轉身走出了卡座。
「是,季總。」
兩個保鏢點頭,直接提起沙發上面如死灰的簡逾風,拖著跟了上去。
……
車窗外的雪花紛紛揚揚落了下來,車子行駛在高速公路上,除了模糊的燈紅酒綠,已經看不見外面的景色了。
玻璃窗氤氳著一層薄薄的霧氣,簡桉單手撐著臉龐,頭微微傾斜,目光無焦距地凝視著遠方,似是沉思著什麼。
后座上的兩隻小貓互相依偎,躺在一條圍巾里,安穩地睡著覺。
一切看起來似乎安靜又祥和。
他喜歡這種感覺,靜靜靠著車窗,耳朵里聽著喜歡的歌,不用去擔憂和恐懼任何事情,那人也不會來折磨自己了。
這樣算不算終於熬出頭了?
沈雲珩開著車,忽而側頭注意他的狀況,有些不忍打擾,但終於還是禁不住開口問道:「小桉,你冷不冷?要不要再穿一件?我把暖氣調高點吧。」
身邊響起男人的詢問,簡桉這才反應過來,微蹙眉宇,搖了搖頭,無奈道:
「不用啦,這個溫度夠了,而且你上車之前已經給我毛衣外套了。」
「那你餓不餓啊?」
沈雲珩從袋子裡拿出準備好的牛奶和餅乾,塞到青年手裡,看著導航說道:
「這裡離服務區還有50多公里,差不多一個小時,你先吃點東西吧。」
「雲珩。」
「怎麼了?」
簡桉垂眸看著手裡的東西,偏頭苦笑著看向他,「你這一路上已經問過我好多遍餓不餓了,我真的吃不下東西。」
「要不你喝點牛奶,你這一整天都不吃不喝的,我實在擔心你。」
沈雲珩見他依舊無動於衷,接著說:「而且肚子裡沒東西墊著,胃就要開始疼了,你也不想去醫院輸液吧?」
這個激將法確實管用,簡桉一聽要輸液立刻就妥協了:「好好好,怕了,我喝牛奶,醫院就不用去了。」
他撕開吸管插到紙盒上,放在嘴邊輕輕吸了兩口,艱難地吞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