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
季松亭走上前猛地抓住他的手臂,手指加重了力度,一度懷疑自己聽錯了:
「沈雲珩,你再說一遍。」
「我說小桉已經死了,你還聽不明白嗎?!把你的髒手拿開,別碰我!」
沈雲珩一把甩開那隻手,用力推了下他,腦子裡忽然又想起了簡桉躺在自己懷裡斷氣的場景,怒吼的聲音逐漸哀痛:
「他那天夜裡血流不止,病得快不行了,在去醫院的半路上過世了……」
季松亭聽到這個突如其來的噩耗,被推得那一下明明能站穩,但還是控制不住地踉蹌了兩步,手本能地扶住橋欄。
他不相信從沈雲珩口中說出來的事實,但那番話卻像一把鐵鍬狠狠敲在了心上,呼吸在這一剎那都跟著停止了。
小王眼疾手快攙著他的手臂,擔憂道:「季總,你沒事吧?」
看著沈雲珩那悵然若失的模樣,也不像在無中生有,難道簡先生真的死了?
季松亭搖了搖頭,抬手示意司機退後,往前走了幾步,眼神瞬間變冷,帶著徹骨的殺意,仍舊不死心地說:
「沈雲珩,我很難相信你說的,你們兩個最好不是聯合起來欺騙我,你讓簡桉出來,我不帶走他,我要見他!」
沈雲珩冷笑了一聲,眼裡含著稀碎的淚光,用一種無藥可救的眼神看著他,「事到如今你還是這副固執己見的樣子,我更希望這就是欺騙,而不是真的!」
說完,他從口袋裡拿出那條四葉草手鍊,微微低頭,最後戀戀不捨地看了一眼,隨後用力扔到對方的胸口,說:
「這是你的東西,還給你!」
季松亭順勢接住,手鍊從胸口的地方滑落到手裡,看著那條四年前溺水時抓住的東西,一時之間有些不知所措,說:
「這是……沈初言的手鍊?」
他抬起頭直愣愣盯著男人,眸中充滿了難以置信,「怎麼會在你那裡?」
「什麼沈初言的,這一直都是小桉的手鍊,被沈初言據為己有了四年!」
沈雲珩憤憤地說道,通紅的眼睛卻死死盯著他手心裡的東西,那抹簡桉吐出來的血還殘留在四葉草上,異常刺眼。
「他那天夜裡吐了好多血,明明都難受得說不出話了,都快要死了,還是堅決讓我把這東西拿給你,他說這是林教授曾經送他的禮物,現在物歸原主。」
說到這裡,沈雲珩再也無法壓抑內心的怒火,突然上前拽住季松亭的衣領,「啪」地一聲脆響,狠狠扇了他一個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