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番累死累活的努力和苦口婆心的勸說,小王才把兩人成功分開。
當初怎麼沒人告訴他,應聘司機不僅要當保鏢,還要當和事佬啊!
「他快死了的時候你在哪裡?你在電視台上忙著挽回自己那點顏面!現在你是怎麼好意思說這種話的?!」
沈雲珩被氣得渾身顫抖,嫌惡地拍了拍布滿褶皺的衣領,他揉了一把臉,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聲音有氣無力道:
「小桉已經不在了,求求你滾遠點吧,讓他走的安心,他活著時你囚禁他的人,他死了你連他的屍體都不放過,小桉這輩子遇見你是最大的恥辱。」
「我……」
季松亭的臉色變了又變,他張嘴想辯解什麼,卻發現根本沒有任何可以辯駁的地方,只剩下眼中浮起一抹痛苦。
這些年是他對不起簡桉,是他不分青紅皂白誤會了那人這麼久,自己從來都沒有信任過那人一次,還屢次三番讓簡桉失望,讓他受傷,他欠他太多太多……
他知道,簡桉的去世也跟他脫不了干係,可現在再說這些又能怎樣呢?
一切似乎都已經太晚太晚了。
日上頭頂,刺眼的陽光折射在男人脖頸附近,白襯衫的領口仿佛被鍍了一層薄金,男人的目光陡然間凌厲了起來,眼底盛滿了濃烈到化不開的憤怒:
「不,見不到他的屍體,我不信他死了,就算火化,殯儀館也會存在記錄,我要去查,如果你敢騙我,把簡桉藏起來,那沈氏公司就會和簡氏一樣的下場!」
聞言,沈雲珩身體僵硬了下,眼裡布滿了痛恨,卻偏偏毫無辦法。
他的手指不自覺地緊緊捏成拳頭,青筋凸顯,仿佛隨時都會爆發。
昨天的時候沈父給他來過電話,說是這次的媒體發布會給公司帶來了很大的麻煩,而且沈氏集團最近的股票也在急劇下跌中,他跟沈母一邊要應付記者和股東,分身乏力,要自己回去主持局面。
以他這些年的資歷和股份,只要他活著,季松亭想要收購沈氏公司沒那麼簡單,沈氏也絕對不會成為第二個簡氏!
沈雲珩死死盯著他,手心掐得嘎吱作響,但並沒有衝動,所有怨憤的情緒在一瞬間平息下來,毫不畏懼道:「那你就去查吧,最好是把這裡翻個地朝天。」
說完,他也不等對方回應,頭也不回地轉過身,往橋下走去。
季松亭站在原地,雙眸因陽光的照射微微眯起,他的臉上帶著淡漠與厭惡的表情,就像在看什麼骯髒的東西。
接著頭頂忽而出現了一把黑傘,擋住了刺眼的陽光,小王的聲音隨後從耳邊響起:「季總,我們現在該怎麼辦?簡先生……他真的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