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一瞬間凝結了,變得沉重而壓迫,後面的保鏢和僕人大氣不敢出。
季松亭手指在膝蓋上敲擊著節奏,不急不緩地開口:「多少,我賠給你。」
聽到這話,季驍冷笑了一聲,「就憑你那公司?要拿什麼賠?」
沙發上的男人什麼都沒解釋,也不反駁父親的質疑,只是淡漠道:
「賠的起。」
「呵,季松亭,你真有出息。」
季驍忽地從沙發上站起來,攏了攏敞開的西裝外套,嚴肅道:
「從明天開始,你的公司以及所有在季氏的股份,都先由修禮接管,你好好反省反省自己!」
季松亭輕緩的神色瞬間一變,也跟著站起身,指著他旁邊的人,急切道:
「就憑他?就憑這條只會搖尾乞憐的狗?你怎麼安心把季氏的東西放在別人手裡?我不答應!你不能這麼做!」
晏修禮微低下頭,唇線剎那間抿得很直,垂在身側的手也緊握成拳。
但他只能忍著,什麼都反駁不了。
為什麼對方總是看不起他?為什麼這麼多年過去,他還是像個外人一樣,無論如何都無法徹底融入季家……
下一秒,季驍徑直走到另一邊沙發,抬手就是重重給了季松亭一巴掌,對方的行為讓他這個父親感到十分寒心:
「畜牲!我養的狗都比你聽話有用,再看看你,胳膊肘往外拐,居然去幫敵人奪下市場,我沒有你這樣的兒子!」
旁邊靜靜站著的晏修禮表情卻比剛才緩和了不少,眸底藏著一絲喜悅,一種被占有的感覺在心裡瘋狂蔓延。
沒關係,別人怎麼羞辱他都無所謂,起碼他的養父還是護著他的。
季松亭沒有躲,不偏不倚挨了那一巴掌,他抬起指腹抹了下火辣辣的臉部,晲了一眼站在沙發旁裝無辜的晏修禮:
「想拿走我公司的掌控權?沒那麼容易!除非你讓他從我的身上踏過去!」
晏修禮連忙俯身,堅定道:「少爺,我不敢,我生是季家的人,死是季家的鬼,我不會背叛你和董事長的。」
對方這句話在暗戳戳指什麼,季松亭自然心知肚明,但只是鄙夷地哼笑兩聲,頭也不回地轉身往門口走去。
季驍簡直要被兒子這種我行我素的行為氣到吐血,朝著他背影狠狠砸過去一個水杯,玻璃破碎的動靜伴隨怒吼聲響起:
「走了就永遠別回來!」
晏修禮從後面走過來,輕輕扶住他的手臂,「董事長,少爺這次做的確實不對,您也別太生氣,身體重要。」
季驍被他攙扶著坐回沙發上,說:「我怎麼會養出這種混帳兒子!」
晏修禮蹲下身,眸光炙熱的看著他,一字一句承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