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桉微微側過頭,失神地凝望著緊緊關閉的病房門,而躺在手術室里的那個男人,現在又愧疚到了什麼程度……
小王聽到這話也是愣了好一會,一種難以言說的焦慮感襲上心頭。
但最終他還是沒敢繼續勸說下去,多少感到無地自容,心裡也默默念著:季總,您自求多福吧,屬下救不了了。
不知道過了有多久,醫院外的霓虹燈漸漸亮起,夜幕深沉得讓人窒息。
在陣陣狂風和暴雨的拍打中,搶救室的大門終於被緩緩打開,醫生摘下口罩,一臉疲憊地走了出來,看不出是喜是悲。
見狀,簡桉立即站了起來,臉上的焦急明明不加掩飾,但雙腳卻仿佛被千斤重的石頭壓著,怎麼也走不過去。
他愣愣地站在原地,眼神急切,聽小王上去問醫生:「醫生,怎麼樣了?手術順利嗎?季總他有沒有事……?」
醫生嘆了口氣,聲音沉重地說:
「命是保住了,人也沒什麼事情,不過他的左手徹底廢了,未來能不能通過調養和手術恢復手臂,還是個未知數。」
「什……什麼?廢了?」
小王拉住醫生的手,懇求道:「醫生你得想想辦法,救救我們季總,他還有公司要管理,手不能就這麼廢了!」
醫生也毫無辦法地搖了搖頭:「從槍械角度來說,現在小口徑的手槍,打中關節部位,都會給關節留下不可逆的損傷,更何況他傷口惡化,沒有及時進行二次消炎縫合,才導致整條左手嚴重癱瘓。」
聽到「癱瘓」兩個字,簡桉心頭一顫,還是忍不住問出口:「用國外引進的特效針劑能不能讓他的手臂恢復正常?」
醫生這才注意到角落裡站著的青年,但對他那番話卻倍感震驚:
「特效藥?你是說打一針就能在短時間裡讓壞死組織重新活躍起來?」
簡桉想點頭,但忽然想到自己之前簽下的保密協議,千萬不能透露。
可眼下已經沒有任何辦法了,他確實不太想看見季松亭廢掉左手,直接道:
「對,我之前雙腿癱瘓,也是因為這種藥劑,才能重新站起來。」
聽他的講述,醫生臉上的難以置信更加濃烈,懷疑對方說的到底是真是假。
這種新型特殊針劑因為還不完善,是被醫院禁止的,自己作為資深醫師這麼多年見都沒見過,眼前這個看起來不過才二十多歲的青年居然能使用?!
他半信半疑地看著簡桉,嚴肅道:
「理論上針劑行得通,但現實不可能做到,恢復肢體的同時,藥也有極大的副作用,會慢慢導致心臟衰竭,如果腦溢血患者用了,只會加速生命的死亡。」
醫生一字一句全都說在自己曾經的症狀上,分毫不差,簡桉只覺得耳邊嗡嗡作響,整個世界都仿佛失聲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