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裡,季松亭再也坐不住了,用力拔掉手背上的針管,丟在一旁,隨後強撐著身體晃晃悠悠從病床上起來。
他也顧不得身上的病號服,迅速拿過旁邊的外套穿好,急切地推門而出。
小王並不在外面,也不知道去了哪裡,季松亭來不及聯繫他,雖然意識有些模糊,但勉強還能辯識周圍的方向。
一想到簡桉很有可能因為心思單純被江野欺騙,他就覺得自己胸口那股悶氣越來越大,不由地加快了腳步。
「喂!那位先生!您還不能出院!」
值班的護士小姐眼尖發現他走出了醫院大門,立刻丟下工作跑了出來。
結果男人已經不見蹤影了。
小王情緒低沉轉過走廊,腦海里全是弟弟慘白無色、虛弱不堪的樣子。
手術算不上成功,即使配對到了合適的骨髓,也依舊沒能讓弟弟病情好轉。
他沉沉地嘆了幾聲,神色哀痛,不知不覺就走到了ICU病房門口。
小王抬頭卻發現病房門大開,他立即就慌了,內心隱約有不好的預感。
疾步進去,結果床上只有一張凌亂的被子和扔在地上的輸液管,那個昏迷不醒的男人此時已經不在裡面了。
季總哪去了?他那麼大一個季總怎麼說不見就不見了?!
小王又慌慌張張地跑出去。
約莫酒吧。
震耳欲聾的重金屬音樂不斷刺激著耳膜,到處充斥著濃烈的菸草味和酒精味,季松亭只覺得頭暈目眩,一隻拳頭抵著口鼻,努力讓自己保持清醒。
他竟然頭一回覺得酒吧太吵,吵得人心煩意亂,更厭惡那股糜爛的氣息。
這到底從什麼時候開始產生的變化和牴觸,他不知道了,只知道現在的自己一秒也不願在這種地方待下去。
周圍的人群越發瘋狂地扭動身體,季松亭低著頭,迅速穿過擁擠的人群。
小桉,一定要等我……
VIP999包廂。
K歌台上的幾個男女放聲演唱,簡桉卻頭也不抬,毫無興致,一個人呆呆地坐在卡座上,悶悶不樂地喝著啤酒。
看到坐在角落裡喝悶酒的青年,江野立馬放下手裡的麥克風,歌也不唱了,幾步跑到他面前,一屁股坐在旁邊:
「怎麼啦?哥哥~好不容易把你哄出來一起玩,你怎麼好像不開心啊?」
簡桉輕輕搖了搖高腳杯,仰頭喝了一口,努力扯開一抹牽強的笑,說:「我沒事,挺開心的,你繼續玩吧。」
「不信,你看起來就是有心事。」
說著,江野一把摟住他的肩膀,將他往自己懷裡近距離靠了靠,安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