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勾起唇,那雙漂亮的桃花眼閃爍著意味深長的光,顯得曖丨昧又危險,說出來的話也讓人不明所以:「要不是這裡是天樞院,你是天樞院的掌使,其實我是真的挺想給你們賞幾兩銀子的。」
易淮抬起手,在掌心漫不經心地拍撫了兩下:「太精彩了。」
他說完就走,也不怕萬生煙變臉色當場要他的命,反正他們打不過另一個自己。
而且他知道萬生煙不會。
只是萬生煙身邊的官吏氣得不行,雖然沒聽懂,但還是感到了易淮的嘲諷:「你什麼意思?!」
他見易淮不停往外走,又氣憤地問萬生煙:「大人!他什麼意思?!」
萬生煙淡淡瞥他一眼:「回你的崗位做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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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了客棧後,無論是哪個易淮,都沒有提江黎初說的那事。
但關於她的話,他們彼此心裡也很清楚,另一個自己一定和自己有一樣的猜測。
現下還沒徹底入夜,易淮沒急著叫燕奕歌去城主府查探,只迫不及待地與燕奕歌做嘗試:「我試試在心裡喊你『易淮』,你看看你能不能聽見。」
燕奕歌頷首。
易淮試了,燕奕歌也應聲了。
他確實能聽見,而且這心電感應的特異功能,還並非單向的,燕奕歌反過來也可以用,無論是喊「易淮」還是「燕奕歌」,易淮都能聽見。
易淮若有所思地摩挲了下下巴尖:「是因為我們是一個靈魂麼?」
他說著,又嘆口氣:「本還想用這種方式定下我們的名字呢。」
燕奕歌當然知道他在想什麼。
他摘下面具放好,淡淡瞥了另一個自己一眼:「若你以後願意好好聽我的,我可以不與你爭『易淮』這個名字,除非需要偽裝身份,不然從此我就叫燕奕歌,也只叫燕奕歌。」
易淮輕嘖了聲。
他望著他,完全不避著,嘀咕了句:「我從前也沒這麼覺得,現在自己面對自己這過於強勢充滿掌控欲的性格,確實能理解為什麼總有人不爽了啊。」
不過…燕奕歌是自己,左右要他聽的話無非也是好好治病,少貪涼吃冰一系列為身體好的話。
易淮從前不太想活,是因為活著也沒什麼盼頭,大仇得報後,他更是沒有動力。
現在卻不一樣了,世界上多了一個自己,當真有趣。再說把另一個自己拋下,他也不忍心。
他這輩子對自己狠心了這麼多次,也想柔軟一次。
「行吧。」
易淮答應得很快,又笑著逗自己:「那你現在喊一聲來聽聽?」
燕奕歌定定地看著他,兩張一模一樣的臉對望著,好似在照鏡子,卻又呈現出完全不一樣的神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