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變得更加沒那麼在意旁人了,哪怕在記憶里,那是他的義妹。
易淮咳了會兒,因為知道自己肯定上臉了,畢竟自己覺得氣悶,還感覺氣血往上涌。
他不想叫外人瞧見這麼狼狽,故而直接偏頭埋到了另一個自己的頸窩裡,隔著幾層衣物抵著他的鎖骨,微張著薄唇緩了緩氣。
也不知道是因為什麼,或許是自己的氣味自己最熟悉,也因此最是覺得安心,這麼一埋,易淮居然覺得自己這破爛身體都好受了些。
江黎初醫者仁心,一瞧見易淮咳成這樣,就著急:「燕公子你冷靜些,情緒起伏千萬不能太大,動作慢些。」
她從自己的袖中掏了掏,掏出了一個小瓷瓶,捧著遞給燕奕歌:「易公子,你讓燕公子聞一聞,會舒服些。」
燕奕歌伸手接過道了謝,打開後,清涼到對於常人來說有些刺鼻辣眼的藥草味就從其中飄出。但燕奕歌將其放在易淮鼻下,易淮起伏的胸膛卻慢慢平穩,發癢的嗓子和好像有千萬隻螞蟻爬和啃咬的胸腔也舒服了許多。
燕奕歌見此,握緊了手裡的小瓷瓶,淡聲與江黎初說:「江姑娘,這藥多少錢?我能否同你買下?」
江黎初搖搖頭,說的是:「燕公子需要,送你們便是,只是這藥的效果有限,用的次數多了,就沒用了。」
燕奕歌明白她的意思,但即便是杯水車薪,能叫另一個自己舒服點,他也願意許諾:「江姑娘既不為錢財,那麼就算是我欠江姑娘一個人情,江姑娘若是有什麼事需要我幫忙,在下定會援手。」
江黎初聞言,遲疑片刻:「……易公子,我並不想挾恩圖報,且這也不算是什麼恩,但我現下的困境……」
她輕咬牙,直接撲通一聲就跪在了燕奕歌面前,惹得還在緩氣的易淮用眼尾的餘光瞥見時,都猛然一驚。
可另一個自己倒是意外的淡定,甚至還在心裡喊了他一聲:「阿淮。」
他給他順著背:「別激動。」
易淮:「……」
雖說江黎初多半只是個NPC吧,可人家都跪你面前了,你還能這麼冷靜…該說這短短几個月的經歷和記憶之差,給易淮一個人兩個身帶來了超出意料的變化嗎?
萬生煙也因為江黎初這一跪而驚到,她下意識地上前了一步:「你這是做什麼?」
江黎初抬手擋住她,示意萬生煙不要理會她、不要攔她,她堅定地看著易淮:「易公子、燕公子,我看得出你二位一個身手不凡,一個智慧超群,如若你二人不嫌棄,我江黎初可以此生供你們驅使,只求你們幫我找到、救出我師父。」
燕奕歌眸色稍動:「救出?你對你師父的下落有所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