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淮在心裡嘀咕誰不是呢,硫酸都做不到。
「我讓黎初來看看。」
「好。」
燕奕歌道:「讓單昶和葉家的人也一起過來吧。」
萬生煙只停了半秒不到,便明白了他的意思:「好。」
萬生煙離去後,易淮將劍鞘遞給自己。燕奕歌接過收劍,又聽自己說了句:「她還挺聰明的。」
燕奕歌微頓,語氣涼涼地「哦」了聲。
弄得易淮默了默,偏頭看向他,恰好對上了自己銀箔面具後的眼睛。
在月色底下好像格外幽寒,讓人毛骨悚然、頭皮發麻。
易淮嘀咕:「你不是也這麼想的麼?」
為什麼就這麼看他?
燕奕歌沒有說話,易淮也不知道怎麼的,就又跟自己解釋了句:「我也只是感慨了句,沒別的意思。」
聽到這話,燕奕歌眼睫稍動,微微耷拉下來一點,投下的陰翳將那雙深邃的桃花眼中的顏色模糊得更加晦澀。
他知道自己不太對勁,哪有人會因為自己誇讚別人而不爽的,可……
這份不快又是那麼的明顯,提醒著他,他有多奇怪。
「…燕。」
易淮軟了語調,完全是憑藉本能行事,伸手去勾住另一個自己的手指,沒有覺察到自己這個舉動多麼像撒嬌:「別不高興啦,你最聰明,全天底下最聰明。」
燕奕歌瞥他:「誇我和誇你有區別?」
易淮眨眼:「沒有啊,那你為什麼要跟自己生氣?」
燕奕歌攥住他的兩根手指:「沒有生氣。」
他語氣緩和下來,很明白自己不會與旁人這麼說話,於是心裡又升起些隱秘的輕快:「只是她是有目的的。」
有目的(di)地(de)接近他「們」。
易淮當然也知道,而且他大概猜到了目的是什麼:「不管她,說不定我們兜兜轉轉,最後還是要幫她一把。」
「嗯。」
萬生煙很快就帶著人來了,還拎了幾盞燈籠照明,不用多說,江黎初接過萬生煙遞來的棍子,彎腰撥弄了一下,細細查看著。
旁側的單昶直接問:「不知幾位這是何意?」
「喏。」
易淮抬抬下巴,示意他看:「夏忠海。」
單昶瞪大了眼睛,面上的驚愕之色壓不住,人也上前了一步:「…怎麼會?!」
易淮又嚴謹地補了句:「疑似,但我覺得應該不是。」
葉跡葦皺起眉:「這位小友有什麼話直說就好了。」
燕奕歌淡淡:「他長得和夏忠海一樣,也斷了一截尾指,可武功路數和夏忠海沒有半分相似,被擒住後毫不猶豫地就吞了毒,讓自己連屍骨都化掉,不給我查驗的機會。」
在場的沒有一個愚笨之人,自然明白,恐怕就是這人的身份禁不起推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