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沉凝仰頭看著天上微弱的日光,被刺得眼睛疼,卻不願意眯眼去看,甚至勾起了唇,嘶啞地笑起來:「哈哈哈哈……」
易淮瞥她,燕奕歌已經去執槳划船,沒人打斷她比哭還難聽的笑聲。
「……我真沒想到。」
她笑了會兒,眼尾已經噙了些水光,她喃喃:「我還能活著出來。」
易淮有很多問題想要問她,但看著她這模樣時,最終只是問:「你傷怎麼樣?」
巫沉凝動動眼睫,勉力偏頭去看易淮:「暫時走不了了。」
燕奕歌淡淡:「那等你養好傷了我再帶你去報仇。」
巫沉凝剛要應下,又覺得不對,她稍頓,看看立在船頭划槳的燕奕歌,眸中滿是困惑:「……兄長?」
她茫然:「我是出現幻覺了,還是我其實在做夢?怎麼有兩個兄長?」
易淮和燕奕歌同時挑了下眉。
戴著面具,巫沉凝都認出來了啊。
易淮低嘆了口氣,摘下了自己的面具。
巫沉凝望著他,又看著燕奕歌也摘下了面具。
巫沉凝:「????」
她遲疑:「兄長…是雙生子?」
老實說,要說易淮和燕奕歌最不想被誤會是什麼關係,那就一定是雙胞胎了。
所以易淮搖頭:「不是。」
巫沉凝深沉地眨了下眼:「兄長去機關道禁閣借了書,把傀儡術修到了這種境地?」
易淮:「……」
燕奕歌涼涼:「我真是該謝謝你沒說偷啊。」
巫沉凝有點無辜:「不然還有什麼可能啊?」
「你就不覺得我們是一個人嗎?」
巫沉凝沉默了。
她勉強背過手去撈了一把海水撲在自己臉上,冰涼濕鹹的味道瞬間就叫她清醒了幾分。
巫沉凝再看看易淮和燕奕歌,誠懇道:「我是覺得像的,但……」
這怎麼可能呢?!
易淮語氣也很誠懇:「你現在感覺你如何?心理承受能力在什麼程度?」
巫沉凝沒太明白,但隱隱感覺易淮可能要與自己說什麼大事了,所以她斟酌了下:「你讓我再緩緩。」
易淮嗯了聲,又說:「其實你不知道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