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是這樣一個舉止,叫葉芊然明白了一切。
她扯了下嘴角,露出了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又轉為絕望:「為什麼…為什麼啊?!」
葉芊然上前了一步,卻又後退,最後背靠上了牆,她無力地貼著牆站著,閉著眼,眼睫被淚水濕潤:「…為什麼啊……你可以利用我,可以為了想要活命將我推開,可你是怎麼做到……」
她睜開眼睛,那雙鳳眸含淚注視著從小將她養大,教她做人識字,在她闖了禍會幫她兜底收拾爛攤子的葉珺儒,她視若親母的小姑:「你怎麼能眼睜睜地看著阿姐去死的?!」
葉珺儒抿住唇:「芊然……」
「別喊我!」
葉芊然猛地站直了身體:「我覺得噁心!」
她往門口走了一步,葉珺儒有點著急:「芊然!」
葉芊然回過頭,恨恨地看著她:「你才是害死了阿姐的人!你才是那個罪魁禍首!」
說完這話,葉芊然就頭也不回地推開門跑了。
葉珺儒毫不猶豫就看向月砂:「月砂!」
月砂略一點頭,轉身直接朝葉芊然追去,還不忘關上了門。
她們都離開後,葉珺儒看向戴著面具的易淮和燕奕歌,語氣難免有點重了:「公子對這齣戲可還滿意?」
易淮揚揚眉,大大方方承認了自己就是故意的:「反正葉夫人想要葉芊然和葉家以及城主府劃清界限,面對這樣窮凶極惡的匪徒,只是把人送走又有什麼用呢?不如決裂來得乾脆。」
葉珺儒攥緊了拳頭,氣到有點發抖:「你……!」
可她又心知肚明,易淮說的話沒有一句是虛假又或者誇大其詞的。非要說有什麼問題,也只是過於放大她自私自利的那一面,沒有提一句她也是想讓葉芊然平安的。
他只是將那層朦朦朧朧的遮羞布一把掀開了而已,她怎麼能臉皮那麼厚地指責說真話的人?
但……
葉珺儒呼出口氣,咬緊了後槽牙。
易淮看熱鬧的心還是惹人惱火的。
這個人……
葉珺儒搜腸刮肚也沒找著合適的形容詞,但她若是在現代生活長大,那一定能精準評價。
易淮就是典型的精神上的抖S。
他把這最後的溫情泡泡徹底戳破了,還有閒情示意了下桌上的薑茶:「葉夫人不喝的話,待會兒就涼了。」
葉珺儒面無表情地端起薑茶,將還留有最後一點溫熱的一碗薑茶下肚,渾身的冰冷和被氣到僵而發抖的四肢都緩了過來。
易淮又跟沒事人似的問:「她查到了什麼嗎?」
葉珺儒此時還在氣頭上,一時間沒反應過來他說的什麼:「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