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淮有一段時間都是耳鳴眼花的,但他心裡還惦記著太多事,下意識地就抓緊了燕奕歌的手臂。
他知道自己明白自己的意思,但他也知道燕奕歌現在肯定不會管其他人。
燕奕歌給他微微掀開面具,讓他能夠多緩兩口氣,易淮呼吸到濕冷的空氣,還品到那硝煙味時,胃裡被震出來的噁心感也壓下去了一點。
易淮擰著眉望著燕奕歌,眼冒金星的感覺褪去不少,他也能夠看清楚另一個自己的模樣了。
燕奕歌面色冷沉得像是下一秒就要拔劍大開殺戒,陰鬱得能滴墨。
易淮看著他這樣,忍不住勾了下唇:「…我沒事。」
他被自己護得很好,除了不可避免被爆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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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震到外,別的真沒什麼。
易淮微仰頭,去看燕奕歌身後的火光,面色有些凝重:「這火不熄會造成山火。」
他看過輿圖,這邊一片都是山,要是不及時滅火,山火能直接燒遍中州。
得虧是今天天氣陰冷,空氣濕寒,火勢蔓延沒有那麼迅速。
而且大概是老天垂憐,在易淮剛說完這話後,燕奕歌就微抬了頭:「下雨了。」
細細密密的雨的確開始緩緩落下,叫易淮徹底鬆了口氣。
燕奕歌抱著他站起身,那頭方前晃了晃自己的腦袋,用掌根揉著太陽穴,還未說什麼,就見燕奕歌直接抱著易淮往方才的爆炸地掠去。
方前意識到不是所有人都有燕奕歌這樣的反應和速度,也不免緊了下。
葉斕和他們是在一邊的,自然是同一個方向退開。
燕奕歌才往那邊走出幾步,就看見了葉斕狼狽地靠在樹上,手裡的玉郎傘已經破破爛爛了。
畢竟這可是爆炸,就算是燕奕歌都得避其鋒芒。
葉斕看了他一眼,輕呼出口氣,到底還是沒有再做出什麼,但他也沒有就此離去,反而是和燕奕歌一塊往那邊走。
他倒要看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總不能是那人帶了渾身的火藥來跟他們打吧?
這也太瘋狂了。
雨幕逐漸密集了起來,得虧是這裡的樹經燒,火勢還未愈演愈烈。
易淮和燕奕歌沒看爆炸中心,而是先去找到了巫沉凝。
踏雲穿月的輕功到底還是救了巫沉凝太多,哪怕她是靠易淮那一聲喊才反應過來,也依舊躲了致命的傷。
只是半邊身子還是被火光波及了,炸出了傷口,有黑紅色的血在往下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