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因為情緒和思緒的起伏一時間太大,易淮攥緊了燕奕歌的手臂,連咳了幾聲。
燕奕歌在他咳之前就反應過來,壓下了自己的情緒,去給他順氣,同時掏出了江黎初之前給的藥瓶。
易淮緩了會兒,巫沉凝那頭已經先去收拾一下屋子,並且將她師父的手札翻了出來。
她憑藉記憶翻到記載閻王追命的那一頁,遞給易淮和燕奕歌:「兄長,你們先坐著看一下,我去找找有沒有能用的藥材,先給你調第一服藥壓一壓寒氣。」
巫沉凝在這個時候,就有醫者的擔當和淡定:「兄長你也別急,至少眼下我們知道了你所中確實是閻王追命,知道起因,就總有解法。尤其我師父已經研究出了一點,我只要順著她的思路走就好。」
燕奕歌接過手札,易淮坐下和他一塊看,巫沉凝又獨自去忙碌了。
手札上其實也沒有什麼特殊的內容,和巫沉凝之前同易淮說的是一致的,就是要更細節一些,包括心脈衰弱、五臟六腑衰竭等等這些,都與易淮的情況一致。
手札上說,如若沒有蟬玉驗證,即便是神醫來了,把脈也只會是「先天不足之症」,看不出來其他。
因為這種毒本質上在母胎時就化進了胎兒的身體裡,和骨血融為一體。
手札上跟著這個說明的還有一句「有內力修至頂峰者,用內力強行剝除,反而會致其死亡,死因類衰竭而亡。」
易淮稍頓。
他看向燕奕歌,眉宇間有幾分困惑。
倒不是因為他都是靠燕奕歌用內力壓但沒事,畢竟壓和剝離不一樣;易淮雖覺得自己全天底下最厲害,但也沒到能自信說出練至巔峰的程度,無論是內測版時遊戲的他,還是現在用著遊戲帳號那具身體的他,都很清楚鑠石流金還能突破,他還沒觸碰到上限。
他的疑惑是來自這本手札。
他並非故意懷疑,只是……
「這看起來真的很像一篇實驗記錄。」
燕奕歌把手札又翻到了記錄閻王追命的開頭:「巫沉凝的師父是如何做到恰好看著兩個中了閻王追命的嬰兒出生的?」
此毒就算不是她研製的,只怕也和她有些說不清的聯繫。
易淮若有所思:「我之前從未問過太多關於她師父的一些事,知道巫沉凝體質特殊,還以為是武俠遊戲的標配設置,但她也說了她是皇族血脈,那便不可能無緣無故如此……可巫沉凝每次提她師父時態度也比較平和。」
不,正因為是巫沉凝,這份平和才不對勁。
畢竟巫沉凝面對她那兩個吃裡爬外的弟子,也只是平靜地將他們逐出了師門,沒有勃然大怒,沒有氣極要下追殺令。
可若是真的在意只有恩情之人,巫沉凝不會那麼平淡。
易淮仍記得內測版時認識巫沉凝沒多久後,正好遇上了個清明,巫沉凝燒了沒寫名字的紙錢——《青雲上》的背景,燒紙錢都得寫名字,迷丨信之說,說是這樣才能送到對方手裡。
易淮就問她為什麼燒無名紙錢,還玩笑了句你們大夫不僅對活人心善,對死人也是嗎?
巫沉凝就也笑著回他:「我燒給我師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