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們想,它們的孩子就算不會飛,也是上天給它們的最好、最特殊的禮物,它們也相信終有一日,會有東西代替它的翅膀,助它直上雲霄九萬里!」
易淮輕呼出口氣,疼得已經彎了脊背,低頭靠進了燕奕歌的懷裡,抵住他的頸窩,啞著嗓子喃喃:「我都會背了。」
倒背都行了。
燕奕歌沒有半分留情的繼續給他走穴:「……嗯。」
但他的嗓子比易淮還要喑啞:「可是還是很喜歡。」
他的父母並不是文科生,扯不出什麼蓮花來,編的故事也乾巴巴,一直到易淮十四五歲了,甚至是十六七歲了,還在說這個像是哄孩子的故事。
可易淮就是很喜歡。
他錄了很多份,在後來失去了父母的日子裡,每一次病痛都會不斷循環往復地播放。
直至熬過那漫長的黑夜,迎來天光。
燕奕歌輕聲:「最後一個穴位了。」
易淮張嘴,直接隔著衣服咬住了燕奕歌的肩膀。
咬出血是不可避免的,但他的身體也在這一刻終於突破了桎梏。
宛若沒有翅膀的鳥兒終於長出了一對羽翼,只待熟悉過後展翅飛翔。
燕奕歌稍微鬆了松他的手:「阿淮,接下來要你自己走了。」
易淮的身體裡已然凝聚出了內力,不是爍金流石的,卻又好似和爍金流石息息相關密不可分。
——莫報秋並沒有與他們說過,如若靠爍金流石引導,那麼就是在兩個易淮之間建立更加多的聯繫,那是超出了他們的相同,更為玄妙的牽連。
不是莫報秋想害易淮,只是他太清楚,正因為他們是同一個人,所以才完全沒有必要去說。
這份牽連於旁人而言可能是助力也是枷鎖,會成為羈絆也會成為絆子,可對他們而言,只是將原本就有的東西更加加深了一筆,僅此而已。
燕奕歌鬆開了易淮的手,卻又將人攬在了懷裡。
疼到暫時沒法定神的易淮實在是忍不下去,再張嘴狠狠咬住了燕奕歌的頸側,含混不清地發泄著:「疼……」
自從父母離世後,易淮就再沒掉過一滴眼淚,可他確確實實是父母當公主嬌養長大的孩子,這會兒在自己懷裡,就忍不住濕了眼睫,低聲輕喃著:「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