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淮稍頓,掀起眼皮看向另一個自己。
只有在這個時候,他才能感覺到他和另一個自己之間那一點細微的差別。
也許真的是因為遊戲帳號這邊的自己是先被留在遊戲裡的那個,還偏偏是他的復仇計劃走到最後一步時被困在了遊戲裡,和易淮本尊這邊完成了計劃,沒有任何遺憾地走向生命的終點不同,哪怕易淮穿進來時告訴了他順利收尾了,仇也的確是自己親手報的,但這一段記憶不存在他的腦海里,也並非他這個易淮親眼所見,更別說在他記憶里是獨自被困六個月……
就像他自己說的,他這個易淮,要更為冷漠了。
他更加只在意自己了。
一如當年易淮遭遇父母去世,處理完後事後,就在空蕩蕩的別墅里自己把自己關了好些天,再出來時,他已然捨棄掉了許多的感情。
他處理掉的那些人其實也不全然是壞的,畢竟這不是一個非黑即白的世界,人不是一成不變,有些人在他小時候也對他好過。
有幫他找過藥的,幫他尋過名醫的,還有笑著逗過他的,甚至其中也有在外維護過他的。
可那又如何呢。
他不是聖人,不會權衡情誼和從前的恩情,做不到萬事平等。
他只看現在,他小肚雞腸,睚眥必報。
現在所有參與了他父母死亡的還有在他父母死後想要踩他一腳的,他都會毫不猶豫地讓對方付出代價。
而用著遊戲帳號身體的就是在這基礎上遭遇了二次「變化」,比原本的自己要更加只在意自己的喜怒哀樂。
易淮……
易淮雖覺得有點微妙,可他挺喜歡的。
所以他只笑,眉眼都彎起,眼裡全是愉悅:「是有點,那你要怎麼辦?」
燕奕歌不是不知道另一個自己故意這麼說的,但他那點擔心也是真的。
他摟著自己的手臂收緊了幾分,直接用行動回答了自己。
燕奕歌重重地吻了下去,連啃帶咬的,叫易淮暫時沒法去想旁人的安危。
易淮心裡好笑,但還是順從地被他抱起,變成跪坐在他懷裡,膝蓋隔著衣物抵著硬硬的鞦韆木板,燕奕歌單手托著他,用臂彎困著他,同時還單手抽出了夾在兩人之間的狐裘,一揮臂將其披在了易淮的背上,將他的身形徹底藏在自己懷裡,然後壓著狐裘也壓著易淮的後頸與後腦勺。
又是那個透露著極強掌控欲的姿勢,吻得深到易淮懷疑要不是不可以,他都想舔到他的嗓子眼去。
窒息而又無端讓他有一種病態的滿足感。
冬日的寒風都在這個吻中變得更加乾燥,也變得沒有那麼刺骨。
最終易淮還是被燕奕歌單臂裹著狐裘一塊兒抱起,他坐在燕奕歌的臂彎里,還在被壓著腦袋索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