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淮輕笑,萬生煙又看了眼一直沉默不語的薄柿。
薄柿雖戴著面具,但萬生煙知道她並非巫沉凝,那能在燕奕歌身邊,又要隱姓埋名的……
萬生煙道:「不過現下看來,我在這兒候著,倒是多此一舉了。」
「也沒有。」
燕奕歌慢慢把信折好,遞還給萬生煙:「知道了點別的事。」
白虎七宿遇上的那伙人很有可能就是襲擊淮水山莊的,他們還在臨余逗留?
那就奇怪了。
他們的目的是殺他,他人又不在臨余,他們還在臨餘干嘛?
易淮陷入了些沉思。
他們還有什麼守在臨余的必要嗎?
是覺得他會回去?
但他們血洗淮水山莊時,應該也知道薄柿逃脫,有點腦子的恐怕都會想到薄柿回來找他,他多半已經知道了淮水山莊的事……是篤定他會回去報仇,所以守株待兔?
易淮微皺起眉,他總覺得這裡面還有些他暫時沒有想到的門道。
而那頭萬生煙看了易淮一眼,問了句:「燕公子的身體是巫前輩治好了嗎?」
能夠很直觀地感受到,他現在說話比在鯉泉時氣要足了些,而且沒有那麼懼寒了,不過更重要的是……
萬生煙能夠感覺到,易淮身上有一種內斂的危險,是深不可測的感覺,和燕奕歌更像了。
易淮沒詳說:「還不算治好。」
他得修到第六層,這毒才算是解了。
而且他現在身體雖然是不像以前比紙還易碎,但目前的正常都是靠體內的內力維繫住的,要是他把內力用空,不僅會回到之前的狀態,毒甚至還會直接爆發,多半能要了他的命。
易淮自己清楚。
而且他作為男人該有的功能還是沒有,每次都得鑠石流金的內力在他身體裡走了幾個周天后,才能激起,不然就算另一個自己再如何與他親昵,也只是心動身不動。
萬生煙見他不願多聊,便也沒再繼續這個話題。
馬車內安靜了會兒,萬生煙再開口:「我之後應該會在京城待一段時間。」
她說:「多半會待到春闈後。」
萬生煙看向燕奕歌:「燕莊主若是有事,可來找我。我住在天府。」
易淮微揚眉梢。
他入京這麼久,一直沒有去天府那邊轉悠過,京中也沒有人提及過天府。
這曾經巍峨輝煌,在這個世界從帝王歷史開始就存在的天府,見證了歷史的洪流,多少改朝換代的存在,被眾人默契地遺忘,好像就這樣悄無聲息地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