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奕歌沉氣凝神,握著劍刃的那隻手以一個特殊的劍花起勢,鑠石流金的內力迸發而出,幾乎瞬間將雪花消融成雪沙,又隨著他的劍匯聚——
他一心二用,動作不停,邊擋邊起招,讓負責攻向他的三人都不由緊繃了些。
雪花是輕盈的,輕易就能被風左右,更別說是那樣蓬勃的內力。所以這一招叫做——雪亂舞!
而在燕奕歌動起來的那一刻,易淮也握緊了手中的軟劍,直接踮腳一轉,反而背對著一開始就與他纏鬥不休的兩人攻去,也和自己拉開了距離。
他用軟劍擋下了刺過來的劍尖的剎那,手腕一翻,頭都沒有回,眼都沒有眨一下就背手用軟劍擋了背後兩把劍的剎那,再猛地一甩。
軟劍在某種時候的作用似鞭,易淮這麼一甩,配合著磅礴的內力而出,讓那兩個人不得不向兩側避開。
凌厲的劍氣直接砍斷了不遠處的兩棵樹,易淮再就著自己抽甩的姿勢翻手回來以攻為擋去應對身前人時,還抽空在心裡默默跟那兩棵樹道了聲歉。
易淮擋了面前人後,也因為內力的碰撞,加上自己腕力不夠,下盤也不夠穩,所以難免後退了半步,手也微微往上揚起,軟劍在還有些灰濛的環境下搖晃著閃爍出利光。
易淮看了眼起勢得差不多了的另一個自己,毫不猶豫地腿一掃,另一條腿往下一壓,膝蓋幾乎要跪倒在地,他上半身向後仰,整個人都像是舒展開來的,往前踢的那隻腳既向著面前的那個人的腳而去,讓他的攻勢得變一下位置,也一腳帶著內力鏟飛了這周遭所有的雪。
雪沙揚起的剎那,幾乎形成白色的紗幕在落下的剎那又被融入了燕奕歌的劍招中。
雪亂舞,也就是在此時徹底成勢。
劍意這東西,易淮其實在「別人」身上看見過的。
那就是他自己。
只是他現在實在是沒有空去欣賞這一招,畢竟雪幕並不能阻擋在場任何人的視線,易淮在剷出那一腳時,就猛地收勢,然後膝蓋快要朝地的那條腿的那隻腳猛地發力,同時握緊了劍柄。
纏絲繞的劍身本身就要長過別的軟劍,圍著易淮繞兩圈真的不是問題。
他翻身而起,在空中轉體兩周,纏絲繞也在他周圍繞了兩圈,使得三人落下的劍都碰撞在纏絲繞上,發出清脆卻帶著沉重感的碰撞聲。
而那頭,薄柳劍出手的燕奕歌腳下步伐詭譎卻優美,好似化作了一片雪花,融入在雪幕中,與雪一塊兒起舞。在磅礴的劍意中,讓人根本分不清究竟什麼時候是飄落的雪沙,什麼時候是燕奕歌刺出的劍,整個人都是亂的。
偏巧他今日穿的又是一身白袍,只有散落的長髮能夠暴露一點位置,卻也因為速度太快,變成了影子一般混雜在其中,天又未大亮,這一招真是時機完美。
圍攻他的三人轉攻為守,被他逼得節節敗退,但都沒有露出什麼狼狽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