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告訴他這麼多陡坡這麼狹窄小路，也沒人告訴過他只是走著都會覺得天旋地轉。
這是爬山嗎？
這是迷魂陣吧！
商鶴雲一直走在他身邊或者身後，隨時觀察著程樂頤的狀態。
對於一個完全不運動的人來說，這種徒步兩天的行程幾乎可以要了他們的命。
雖然說法有些誇張了，但是商鶴雲一直不敢掉以輕心。
所以當他發現程樂頤開始大喘氣的時候，立刻表示要停下來休息一下。
他沒說是因為程樂頤，只說是自己需要喘口氣。
聶行風疑惑地看了他一眼，臉不紅氣不喘的樣子，完全沒看出來哪裡需要休息了。
要知道他之前就跟商鶴雲做過比拼，知道這人的耐力和體力都在自己之上。
他都沒感覺到有任何不適，商鶴雲怎麼可能……呃不對。
聶行風看了一眼坐在石頭上大喘氣的程樂頤，瞬間懂了。
原來不是商鶴雲需要休息，而是他需要讓別人休息。
段澤銳和施竼溪第一時間就注意到了程樂頤的狀態。
施竼溪把自己的能量棒分了一根給程樂頤：「補充一點熱量吧。」
程樂頤搖了搖頭，他現在哪裡吃得下啊，
累得連喘氣都費勁了。
商鶴雲半跪在他身邊，擰開一瓶水，擔心地問：「還能堅持嗎？」
程樂頤其實已經很想放棄了，尤其是看到聶行風、段澤銳、施竼溪為了自己停下來的時候，愧疚感瞬間爆棚。
以後也不是沒機會跟商鶴雲一起去廟裡住，沒必要非要那麼虔誠地一步一步爬上山。
要不……
「你們先走吧。」商鶴雲轉頭跟其他人說，「我陪著他休息一會兒。」
程樂頤聽了這話忽然鬆了一口氣。
商鶴雲不僅清楚知道他的壓力來自哪裡，甚至可以在他還沒有求救的時候幫他化解這份壓力。
施竼溪聽了略微思考了一會兒，點了點頭：「好。」
雖然他早已經習慣了照顧程樂頤，也依舊願意當一個無時無刻照顧程樂頤的髮小，但現在程樂頤身邊已經有了比他更合適的陪伴者。
他也是時候重新給自己找個位置了。
聶行風把自己包里的食物和水分了一些給商鶴雲，雖然沿途是不是就有賣東西的小攤點，但自己帶著一些多少都踏實一些。
商鶴雲自己包里也背了不少儲備食物和水，但他沒有推拒聶行風的好意，隨意挑了一瓶水一塊巧克力就不再拿了。
聶行風的好意，他心領了。
段澤銳在旁邊看著似乎有話要說，但直到聶行風招呼他們啟程，段澤銳還是沒有把話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