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寶添知道閻野的德性,還未近身就先警告他:「咱倆現在還他媽是正正經經的朋友關係,再說這是停車場,少跟我黏糊。」
閻野的板寸如今已經長長,近期似乎也沒修剪,蓬鬆的遮擋著前額,讓他看起來溫柔隨和,與那副精銳的裑板並不相稱。
他伸手在薛寶添在頭上糅了糅,又猾至頸側輕捏:「知道,不給薛爺丟人。」
薛寶添瞄了一眼他手裡的煙,面色有些不好看,打開那隻手,拉開車門,嗤道:「你他媽站在爺爺身邊,就是爺爺最大的羞恥。」
他剛想上車,就被人拉住,閻野的動作輕柔,卻也不容拒絕:「坐副駕吧薛爺,我來開車。」
閻野滅了煙,將車開出了停車場。商貿區域繁華,來往都是車輛與行人,轉了幾圈找了處相對僻靜的角落停了車。
薛寶添的疑惑還沒出口,就被人結結實實的抱在了懷裡。
「我好想你二百塊。」閻野低沉的耳語像化了的巧克力一樣黏糊,「想的心裡發慌。」
薛寶添被他抱著,目光看向車外,眼裡盛著清淺的笑意:「這點出息。」
「你的會開的時間好長。」男人正正經經的抱怨,「我從來沒覺得時間竟然過得這麼慢。」
腰上被箍得更緊,薛寶添感覺自己出氣多進氣少,再他媽被閻野抱下去就要嗝屁了。他在男人結實的小臂上拍了拍:「再不松點兒,下次想我就得去上墳了。」
閻野鬆了力道,卻依舊霸占著薛寶添。夜色深沉,車外的霓虹璀璨耀目,顯得車內這方寸之間更加幽暗旖旎。
閻野抱著人盯著車外,眸中有轉換的霓虹:「還記得我們在切雲山上遠眺過煙城的夜景嗎?曾經我從來不覺得這個城市屬於我,它是它,我是我,我們是融不到一塊兒的。可是這次出差,我才知道,思念一個人,想要快點看到一個人,就會思念這座城市,這幾天有很多次我都在慶幸,我也住在這個城市,這裡有我的家和我喜歡的人。」
話音落在沉默之中,久久無人言語。空氣中似乎拉了絲,稠稠密密黏黏糊糊,讓人渾身不得勁兒。薛寶添翻出煙,咬在嘴裡,看著窗外,低低罵了聲草:「沒他媽外人,好好說話,這麼文藝不適合你。」
他睨來一眼:「哪兒背的詞兒?」
閻野的手指在薛寶添的髮絲中糅了糅,繼續文藝輸出:「我從來沒好好看過城市的燈光,電信大廈很好看,薛爺看過嗎?」
點菸的手一頓,薛寶添想到了佟言搞的那出么蛾子:「你看到電信大廈上的字兒了?」
這是吃醋了?
薛寶添善心不多,偶爾派發,今兒讓閻野趕上了:「真看到了?佟言就是這樣,總整這些沒用的。」
「佟言?」閻野的面色慢慢變得失望,「他也弄過?」
送到菸頭上的火光再次滅了,薛寶添抬頭看向閻野,表情有些不可置信:「你這話……你可別說今天電信大廈上閃的那些字是你弄的。」
閻野的表情已經不能用失望來表述了,他苦笑道:「是我弄的。」
「草。」薛寶添合攏嘴巴,一時無言,「我還以為是佟言,只有他叫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