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其實也沒說錯。」周曜語氣淡淡,「我媽死的那天他就死了。」
首先,她那婆婆和公公感情肯定很好。
其次,攤上這種不靠譜的爹一定是上輩子倒了血霉。
最後,憐愛周曜了。
「後面不是改革開放麼,80年那會兒,他丟下一封信就走了,說出去闖闖,沒跟家裡任何人打招呼。只回來過兩次,一次是83年爺爺去世,還有一次是86年,他得了病治不好回來了,說等他死了,把他埋我媽旁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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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曜說這些事兒的時候表情非常平靜,好像說的是發生在別人身上的事情,眼神也很冷淡,半點兒波瀾沒有。
溫悅沉默兩秒軟聲說:「阿姨去世跟你沒關係。」
「我知道。」周曜說著,睨她一眼,皺眉:「叫什麼阿姨,你是我媳婦兒,該跟著我叫媽,或者叫婆婆。」
溫悅當做沒聽見這句話,轉開話題:「你覺得我知道這些會笑話你?」她是那種人嗎?
周曜看得很清楚那雙水潤漂亮眼睛裡的同情和憐愛,勾著唇揚眉笑了笑,聲音低低沉沉:「沒有,我瞎說的。」
「那你現在,還生氣嗎?」
溫悅眼神飄忽一會兒,態度軟化,沒之前那麼疏離,小聲嘟囔:「我本來就沒生氣了啊,不過你要是以後還這樣,我真的就不搭理你了。」
「你放心,同樣的錯我不會犯第二遍。」周曜懸著的一顆心總算放了下去,抬手抹了把額頭上冒出的細密汗珠,又試探地問了句:「以後吃飯別分開?我洗手,洗兩遍。」
溫悅噗嗤笑了聲,眼眸彎成月牙狀,歪歪頭:「好啊,記住你說的話。」
「對了,我放你房裡的衣服看到了嗎?」
周曜嗯了聲:「看見了。」
「試穿過沒,合不合身?」溫悅道,「不合身我再改改,正好你買了縫紉機,我可以試試。」
周曜:「還沒試。」
溫悅催他現在去試。
周曜不大樂意,濃黑劍眉皺起,打著商量:「現在試?我之前出了汗,等晚上洗完澡再試吧?」.
「就現在試!試完洗洗就行啦,太陽大幹得快,明天你都能穿了。」
周曜被溫悅的話勸服了,轉身離開房間。
溫悅以為周曜會在他房間換好衣服再過來,沒想到他直接拿著衣服過來了,當著她的面反手拎起衣擺往上一拉——
男人精壯富有肌肉魅力的身子一下闖入視線中,抬手脫衣的動作間,膀臂間的腱子肉若隱若現,腹部肌肉繃緊成一條線,沒入褲腰之中。
溫悅僵了僵,眼神有點不知所措,在房間裡四處掃視,餘光卻沒忍住往回拉,落在他的胸肌和腹肌上。
脫掉背心,周曜抓起放在凳子上的襯衣抖了抖,穿上。